“完了?”
南昕現在隻覺得意猶未盡。
而一旁的南沈七則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隨後才緩緩地說道:
“當然不是了,這才剛剛到高潮呢!”
南昕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隻覺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一旁的夜色,仿佛也變得黯淡了起來。
“你到底是人是鬼?
帶著疑惑,顏良回到公司上班。他努力的不去想這件事情,但命運卻在和他作對。昨日目睹陳曉之的死,之前又得知無人認識她,但今天卻發現所有人都在提及陳曉之。
貓叔說:陳曉之前兩天答應的那篇稿子好了沒有?
同事說:我們這裏最近缺稿子,陳曉之不是說可以找她麼?她寫東西好快,你能否把她聯係方式給我?
躲到財務去核實稿費,他們主管也說:陳曉之上次不是有一筆稿費沒發麼,是多少,你確認一下,這次一並給她——
陳曉之,陳曉之——為什麼自己會被這個名字,這個怪人糾纏著?
痛苦中,顏良又一次見到了陳曉之——他聽見貓叔說:“陳曉之你來了?來就來,幹嘛帶蛋糕?”
看過去,那詭異的女人此時正拿著一個蛋糕盒子,站在顏良同事的辦公桌前。微笑著,側著腦袋,目光卻是看向顏良。
還未開口,那噩夢便自己過來。
陳曉之把蛋糕盒子放在顏良的桌子上,笑眯眯地:“顏良,工作辛苦了,吃點蛋糕吧?”
“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嗎?”
她臉上洋溢不快:“你這人真的有點毛病,我好心請你吃蛋糕,你怎麼好端端咒我死了?”說完,那女人生氣著走開。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顏良隻覺得驚杵,就連那盒蛋糕,都讓他討厭。
拿起盒子,走到垃圾桶前,預備丟掉。但盒子丟進去時,蓋子竟然自己開了——顏良看見,裏麵裝的根本不是蛋糕,而是一個完整的,沒有皮膚的嬰兒!
那嬰兒晶瑩剔透,仿佛水晶雕刻。隻是一身的血,把盒子內部都染紅。他的器官清晰可見,心髒,肺部,腸胃……
“啊——”顏良奔潰,顧不得大庭廣眾,叫喊著跑出公司。他成了孤魂野鬼,在大街遊蕩,不知時間,不知地點。
不行,他要辭職,哪怕回家要飯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這幾日發生的事,一點一點地折磨著他的靈魂,讓他欲瘋不瘋。
一直到下午五點快下班,顏良才回到公司。之前的事情,同事們絕口不提,好似從未發生一般。
他也不提,不欲找不痛快。
徑直走到貓叔麵前,說道:“主編,我……剛剛接到家裏電話,他們希望我回去上班,我可能要辭職了。”
貓叔未說什麼,隻是低著頭忙自己工作:“嗯,隨便。那你明天再辦手續吧,今天公司很忙,可能又要加班。”
“哦。”顏良未說什麼,這很正常。但轉身欲走時,他又聽到貓叔的一句碎碎念,那聲音很小,卻像是一隻飛蛾撲進了他的耳朵。
貓叔說:你不會,也不能離開我們公司的——
他能否飲下孟婆湯?
一直到很晚,公司的加班才結束。顏良著急著想要回去。
一群人,默默不語地站在電梯前等著電梯下來。氣氛壓抑,和外麵的天色一樣,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等了好久,那電梯還懸在二十樓。顏良有些不悅,亦有些驚恐。怎麼回事?最近怎麼總是遇到見鬼的事。
見鬼!
他不敢再在心中想到這兩個字,隻能暗暗呸了一聲,在心中重說。
“你進不進去?”貓叔的話把他拉回現實。他“哦”了一聲,準備進去。但——他看到了一個讓他恐懼的人——陳曉之。
她穿著一件旗袍,站在電梯裏,微笑著:“進來吧,去我們應該去的地方!”
“不——你怎麼在這裏?”當真是逃不掉,好似命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逃不掉。
“我當然在這裏,我永遠都在這裏,我的魂魄亦是在這裏。”陳曉之說著,用力地扯開了自己的旗袍。那赤裸的肌膚並不完整,腹部有一個大洞,腸子懸在外麵,就連胃也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