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點了幾下,後麵就一聲槍響,青眼狐屍的頭在我眼前被整個兒打爆了。我那時候正張著嘴,那屍水幾乎爆了我一臉一嘴,我立即就嘔吐了出來,這玩意比吃屎還惡心,我幾乎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吐光了,才回過頭,看到遠處潘子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正對我做了OK的手勢。我暗罵一聲,用袖子把臉上的屍水擦掉。
從三叔那裏到這祭祀台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險,不過三叔很有辦法,用石頭先把那些藤吸引開,然後再自己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爬上了這個祭祀台。他很怕我出事,馬上過來看我有沒有事,一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皺眉頭,幾乎要吐出來,我本來就不太爽,看他這樣,撲上去就給他一個擁抱,把他惡心得差掉摔下去。
我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想起一件事情,責問道:“三叔,在主墓裏你們怎麼丟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嚇死了,那鬼地方我一個人怎麼待得下去啊?”
三叔聽了,甩手就給了大奎一個頭磕:“我他媽的讓這個小子不要亂碰東西,他就是不聽。”接著他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他們在那個墓室另一個耳室裏,看到了一道墓牆,一般古墓裏有墓牆,那後麵肯定有個隱蔽的房間,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古墓裏,任何的暗門都是向下開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機關,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還沒弄清楚呢,那機關已經被他按下去,然後就和我們一樣,掉到下一層的西周墓裏去了,之後情節似乎非常的曲折離奇,三叔越說越離譜,我看他幾乎都說到不著邊的地方去了,忙讓他打住。
三叔說:“你還真別不信,你看看我這些家夥。”他從他背後拿出一隻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術般的變成了一把槍。我對槍有點研究,而且這槍也很有名氣,一看便嚇了一跳。
這是把阿雷斯折疊衝鋒槍,九毫米口徑,打的是手槍子彈,就像一條中華香煙那麼大小,才六斤不到,很容易上手,當然因為體積太小,這槍也很不穩定。
三叔說,他們在墓道裏,也發現了好幾具屍體,這把槍還有一些炸藥,都是從那屍體上弄下來,不僅如此,那地方全是彈孔,看樣子是打了一場惡戰。
我仔細檢查這把槍,非常疑惑,看來,前一批進來的盜墓賊,裝備非常精良,至少比我們精良得多,不知道是什麼來頭?這些人進來後都沒出去,難道已經全部死在這裏了?如果沒死,他們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靠到那祭祀台,沒想到這貌似非常結實的石台竟然會撐不住我,我還沒壓上全部的重量,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我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觸動了什麼陷阱,趕緊蹲下身子。隻聽到一連串機關啟動的聲音,從我們腳下開始,一路發出,最後遠處石台上傳來一聲巨響,我們探頭一看,隻見石台後的那棵巨樹身上,竟然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在裂口裏,出現了一隻用鐵鏈固定的巨大青銅棺槨。那些鐵鏈已經和樹身合在一起,而且還繞了好幾圈在青銅棺材的上麵。
那三叔看得呆了,啊哦一聲,說:“原來真正的棺槨在這裏。”
大奎高興地大叫:“好家夥,這麼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錢吧?這下子總算沒白來!”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頭,說:“值錢值錢,你別他娘的老惦記著錢,這東西就算值錢你也搬不走,和你說了多少便了,這叫棺槨,不是棺材!別他娘的老是丟我的臉!”
大奎摸摸頭,不敢再說話,我仔細看了幾眼,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對三叔說:“奇怪,別人的棺材都是釘上了就沒預備再打開,你看這架勢,這個石台的機關好像本來就為了讓別人找到這隻棺槨的,難道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讓別人開自己的棺?而且你看,這幾根鐵鏈子,綁得這麼結實,不像是用來固定的,反而好像是不讓裏麵的東西出來才綁上去的。”
三叔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個情況,不由麵麵相覷,我們一路過來,碰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數不勝數,難道這裏麵又是什麼怪物?那到底是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三叔一咬牙,說:“估計這墓裏值點錢的寶貝都在裏麵了,不過去,豈不是白來?他娘的裏麵有粽子又怎麼樣?我們現在有槍有炮,實在不行,就抄家夥和它拚了。”
我點點頭,三叔又說:“況且我們現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這懸崖上每一個洞,幾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宮裏去,要從那裏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上麵爬出去。”
我們抬頭一看,看到了洞頂上的裂縫,月光從那洞頂上照射下來,顯得非常淒涼,三叔一指那棵巨樹:“你們看,這棵巨樹的頂端離洞頂非常近了,而且還有很多的藤蔓從樹上衍生到洞頂外麵去,這簡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樹上這麼多枝椏,非常好爬,正好有利於我們出去。”
潘子說:“三爺,你怎麼在這裏說胡話,那棵可是食人樹,爬那棵樹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這棵叫九頭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沒看到那些個藤蔓怎麼樣都不敢碰這裏的石頭嗎?這石頭叫天心岩,專克九頭蛇柏,我們弄點石頭灰塗在身上,保準順順利利的。”
大奎擔心道:“能管用嗎?”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開罵,忙說:“行了,我們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們二話不說馬上行動,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裝備,回頭看了一眼岩洞,心想我們現在都平安,不知道那悶油瓶怎麼樣了,三叔叔看出了我的憂慮,說道:“他的身手,肯定能保護自己,你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憑心而論,我實在沒有資格去擔心悶油瓶,他的身手不知道在我之上多少,而且似乎擁有奇術,要擔心也應該是他擔心我。
我端著槍走在前麵,他們跟在我後麵,慢慢走上那高階石台,剛才匆匆跑下來,沒仔細看,原來這石台都是大塊大塊的天心岩壘起來的,體積這麼大,不知道是怎麼運進來的,那台階上還刻了一些鹿頭鶴,這種浮雕很罕見,我不由納悶,這魯殤王到底是什麼級別的諸侯,怎麼墓葬的規格這麼離奇。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那個樹洞前麵,這才看清楚,那個洞原來不是自己裂開的,而是被裏麵的十幾根鐵鏈扯開的,那隻巨大的青銅棺槨就在麵前,最起碼有兩米五長,我看到上麵密密麻麻地刻滿了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