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都被顧知安捂著,林昭不禁失笑,“不過是各人體質不同,你天生體熱,我天生體寒,調理哪有那麼容易。”
“你這話是在說我們天生一對?”
“你說是那就是吧。”
顧知安低低一笑,像是得了便宜似的,“捂一會兒,然後讓夥頭營那邊送點吃的過來,一早就去城牆上守著生怕出了岔子,到這會兒肚子裏還空空的,你又不愛吃餅,嚼了兩口全給我吃了。”
聽得顧知安這樣細細念著,林昭忽地心頭一暖,眨了眨眼點頭。
從前對兩人不抱著期望,精心安排的事情被破壞,又有人從中阻攔,他以為隻能是朋友,誰知如今倒是得了這樣的人對自己細心照顧。
那些罪,倒是不覺什麼了。
“想什麼?”
“在想,解決了這邊的事情後還得趕往滄州,幸好這裏離著滄州不過五日的路程,就是……見不著小衿兒有些想她了。”林昭算了一下,他們離開這些時日,怕是正好是赫連衿學著走路和說話的時候。
一輩子就一回,本想一直陪著她長大的,如今看來是得錯過了。
明白林昭心裏所想,顧知安搖搖頭,“放心,爹會照顧好的,我保證,我們回去後,她肯定還和我們親。”
聽得顧知安的話,有些孩子氣,可又放下心來,“恩。”
說著話,顧知安把林昭的手捂熱,這才掀開帳簾讓門口的守衛去夥頭營那邊拿吃的,兩人幾乎從昨天夜裏到了清河鎮後便沒合過眼。
這會兒已經快到正午,吃過東西後是該好好休息,否則怕是沒有精神應付接下來的事。
康竹這麼狼狽回去,李恂肯定還會下狠招,清河鎮兵力不足,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七萬人,這還是帶著傷員的情況下。
去年一戰,張掖派了重兵駐守,防線也往外放到清河鎮,可調動兵馬一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調動,此地毗鄰西涼,但卻容不下多少人駐紮,不能連營駐紮,隻能分散開。
可清河鎮本就是個小鎮,紮營在外已經是占了不少地方,想要調動兵力前來支援也隻能盡量調動,統共也不過容得下十萬人。
“如果你是李恂接下來你會怎麼做?”林昭端著碗,又忍不住商量起戰術,“不過李恂比不上你聰明,你可以從他的角度去想,他卻做不到從你的角度去想。”
“你這誇到我心上,一下舒服多了。”
顧知安開了句玩笑話,隨後道:“李恂必定是大怒,然後肯定發一陣火,對我們更是恨上加恨,然後要做的話,我猜想他會做一件事情,和之前說的一樣,被我們激怒,不破清河不回朝,所以調動藏在不遠處可往酒泉又可到清河的兵力來全力攻打我們,這樣一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火上澆油,等他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
作戰最忌一時衝動,一旦被衝動衝昏頭腦,那必敗無疑。
戰術講的就是一個排兵布陣和心理上的較量,李恂沉不住氣,就注定了要先丟一步棋,跟著再不收手就會滿盤皆輸。
點點頭,“恩,那我們可以休息兩日,按著行軍速度,從那邊過來也要兩日,不過這兩天倒是夠李恂心裏那把火點起來了。”
“恩?”
“活血散,那些射出去的箭裏有一些抹了這個,這東西一般軍中不常用,因為用的都是止血散,不下毒是沒有那麼卑鄙,但能讓李恂焦頭爛額就達到目的了。”林昭放下筷子,“吃飽喝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