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楓忽然覺得鼻酸,握緊忘憂的手,“這段時間你也見過我爹了,等回去我就下聘禮提親,管他顧知安父子答應不答應,你都是我沈家的人了,我一定八抬大轎娶你進門,讓你風風光光出嫁。”
八抬大轎,風光出嫁?
忘憂垂眸低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說來,她比沈月楓還大一些,不過年長幾個月倒也無妨,和沈月楓的在一起,倒也變得和他一般性子。
“怎麼,背地裏做好人還上癮了?”顧知安站在河邊,看向遠處畫舫,不由一笑,忽地湊到林昭耳邊,“好幾百兩銀票呢。”
“你要不想給,誰能從你身上順東西?”林昭毫不客氣戳穿他心思,“不過中州王這人怎麼比一般官宦還要節儉,撫州一片全是他的地盤,不說田地收租,就是每年俸祿也夠他養活王府上下。”
顧知安搖頭,轉而盯著河麵,“中州王後院可不像是這兒,你還不知吧,沈月楓的娘是正妃,早年去世,如今王府當家的是一位手段不簡單的續弦,沈不寧這家夥當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豬油蒙了心找了這麼個潑辣的繼室,自己沒有清閑日子過還連累了沈月楓,所以沈月楓三天兩頭往外跑,他也懶得管,總比在王府裏鬧得雞飛狗跳。”
聞言林昭有些詫異,回頭看了眼正提著河燈纏了忘憂一塊放的沈月楓,搖搖頭笑了,“難怪他喜歡忘憂,怕是府上的妹妹弟弟都不招他喜歡。”
“忘憂本就是溫柔體貼的性子,雖然看事通透,可卻一貫溫柔待人,可惜了,讓沈月楓這小子給騙了。”
“她喜歡不就好了。”
顧知安冷哼一聲,“要不是她喜歡,沈月楓這輩子都別想踏進王府的門,說來,開春後有好日子,趁著父子倆在洛陽,把事情給辦了,免得節外生枝。”
“你……擔心什麼?”
“你說呢?”
一旦朝堂有變,不管是藩陽王府還是中州王府都脫不了幹係,更不可能置身事外。那時候哪裏還有時間來辦喜事,不趁著現在還看似風平浪靜的機會,恐怕……就沒機會了。
念及此,林昭點點頭,“那得備一份大禮。”
“什麼?”
“一處宅子,這樣就不用回撫州了。”林昭見顧知安臉上詫異,“看來我們是想到一處了,明天我回趟家,回了洛陽也不回郡守府,說不過去。”
聽到郡守府,顧知安臉色快要跟鍋底一樣黑。
他可還記得林銘那一巴掌,林銘真不知天高地厚,就算不知林昭身份,人是張之蘊送來的,真以為可以隨便拿捏嗎?
“他好歹是我名義上的父親,你別亂來。”林銘那人除了刻板守舊,食古不化外,也並無大錯,更何況在官途上也未曾有出格之舉,留著不是壞事。
有的時候,這種人的存在很必要。
胡夭夭手裏又不知道上哪買的一堆零嘴,“你們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說去畫舫上嗎?咱們河上看得更清楚,周遭全都看得見。”
“船來了。”顧知安抬了抬下巴,“上船吧。”
“誒,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們倆一直在這兒等著,我這才來船就開來了。”胡夭夭輕巧的跳上船。
忘憂和沈月楓走過來,看著船頭的胡夭夭忍不住彎了眼,“她剛才又去買了不少東西,真是個讓人喜歡的小丫頭。”
“哪裏招人喜歡了。”
顧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