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五月,本應是盛夏明媚季節。然而京城近日來暴雨連連,雷雨交加,白日也昏黑如傍晚時分。
深夜,大永王宮上書房內,靈帝正在批閱奏折,忽然見房門打開,飄入一道骨仙風的老道來。
靈帝大驚:“你是何人?”
老道也不作答,且含笑撫了撫胡須:“靈帝,你心係百姓,是萬民福澤。上蒼有好生之德,特降下將星助你,你且好生栽培於她。萬莫視明珠為魚目。切記!切記!”
老道言罷,便飄然遠去,不見了蹤影。
“陛下!陛下!皇後難產,您快去看看吧!”
皇後難產,內侍匆匆來報,敲得上書房門咚咚作響,靈帝一震,方知剛剛乃是夢境一場。
聽聞皇後難產,靈帝慌忙起身,跟隨內侍往皇後的鳳儀宮行去了。
天將破曉,而鳳儀宮仍是燈火通明,內侍女婢皆行色匆匆,一桶一桶的熱水進入產房,一桶一桶的血水從產房出來。
“皇上駕到——”
“參見陛下——”眾人競相伏地。
“無需多禮,皇後怎樣了?”靈帝與皇後少年結發,恩愛異常,此時隻關心皇後,哪顧得上這些繁文縟節。
“稟陛下,胎兒略大,且胎位不順,我等已經開了助產藥讓皇後服下,也有產婆在內助順胎位。然......”太醫額上冷汗涔涔大如黃豆,亦不敢拿帕子擦去。
“然則如何?”靈帝虎目圓睜,眼神幾欲噬人,此時一道驚天炸雷在天邊響起,更是嚇得太醫屁滾尿流。
太醫兩股戰戰:“然,然,然必要之時恐隻能保母子一人性命!”
靈帝聽聞肝膽俱裂,不再理會太醫,大步往鳳儀宮產房內走去。
“陛下,不可!”影衛恐不下沾染不詳之氣,飄身阻擋。
“閃開,你此時攔我,若皇後及孩兒有失,朕誅你九族!”
影衛不敢,隱身而去。
“參見陛下!”產房內眾人見靈帝進來,慌忙跪下行禮。
“皇後要緊!”靈帝吩咐眾人繼續,便徑直往皇後床頭走來,接過女婢手中的順胎之藥,仔細的喂皇後服下。
“陛下,臣妾,恐不能,繼續服侍您了,還請陛下,念在你我夫妻恩情,好好善待容兒,還有,這未出生的孩子,切勿遷怒於它。”
生產大半夜,皇後已精疲力竭,喝下這碗順產湯來,方得一些力氣與靈帝說話。
靈帝想起自己和皇後自幼青梅竹馬,如今恐要天人兩隔,不由得悲從中來,握著皇後的手淚如雨下。
“阿言,我當全力保你!你萬不可棄我而去,你若棄我,這孩子即便降生,我亦要立即將它斬殺!”
“娘娘,胎位順了!再加把力!”
靈帝的話剛激得皇後燃起求生意識,此時產婆一聲大吼,更增助力,皇後跟著產婆指揮的節奏,一鼓作氣,終於把孩子生了下來。
窗外驟雨頓歇,一輪紅日躍然而出。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一位玉雪可愛的小公主!”產婆收拾妥當,抱著小公主前來見禮。
靈帝接過小公主,和皇後一起逗弄,忽然屋外人聲鼎沸,仿佛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屋外何事喧嘩?”靈帝恐眾人擾了皇後靜養,不悅的問道。
產婆出門瞧了,一臉喜氣洋洋的回來稟報:“陛下,屋外甚多鳥雀,銜來漿果獻於院中,甚是壯觀。”
靈帝將孩子置於皇後身旁,吩咐道:“照顧好皇後!”
靈帝推門便見多日昏沉的天空紅日初升,一片紫氣氤氳的景象,眾多鳥雀圍繞鳳儀宮盤桓三圈而後降於院中,也不怕人,將口中漿果置於宮前,各色漿果已大大小小堆積如小山。
靈帝忽然想起昨夜於上書房所做之夢,撫掌大笑:“紅日初升,百鳥來朝,此乃天降祥瑞!天佑我大永王朝!”
院內眾人伏倒:“天佑陛下!”
“陛下,還請陛下為小公主賜名。”皇後見靈帝龍顏大悅,知其此時心情正好,便為小公主請求賜名。
“朕觀院中昨夜暴雨,萬木蒼翠欲滴,水珠墜落如淚。今日又紅日初升,怕是蒼天放晴,淚珠消散,就叫我們女兒無淚吧!願她此生歡喜,一生無淚。封朝陽公主,我大永王朝娣長公主。”
“謝陛下賜名!”
靈帝自登基以來,勤政愛民,子嗣算不得豐厚,一年尚得一位。
分別是皇後長子太子花若容,時年六歲。
貴妃之子花若相,時年五歲,無爵,無封地。
德妃之子花若言,時年四歲,無爵,無封地。
淑妃之子花若缺,時年三歲,無爵,無封地。
容妃之子花若雲,時年兩歲,無爵,無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