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陣絞痛,不覺抓緊了屈荊的手臂,臉色煞白。原本還沉浸在有人死在自己麵前的屈荊,一看見攸昭抱著個大肚子喊疼,就哪裏都顧不上了,立即聯係飛機師。
攸昭躺進了手術室,幾乎是半昏迷的狀態,卻是硬[tǐng]著。屈荊握著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醫生大聲提醒:“先生,請你用信息素去穩定你夫人的情緒!”
屈荊這才回過神來:“這不是要生孩子了才要做的步驟嗎?”
“是啊!”醫生大喊,“你老婆要生啦!”
“啊!我老婆要生了!”屈荊又是狂喜又是驚怕,又忙聽著醫生的指令,用白檀的氣息去安撫攸昭。
攸昭隻覺半身劇痛,嘶吼大喊。
屈荊一邊安撫他,一邊說:“別怕!別怕!玫瑰,有我呢!”
“你……我要……”攸昭喘著氣,瞪著眼看屈荊。
屈荊欣喜道:“你要我?”
“我要打麻藥!”攸昭嘶吼——
“你不是說……”屈荊想起之前攸昭說了不打麻藥要自然生產的。
攸昭紅了眼睛:“麻藥!!!!”
“行,打……立即打!”屈荊看著醫生,“打!多打點啊!”
要不是屈荊很有錢,醫生真的不想理他。
但因為屈荊確實很有錢啊,醫生還是讓麻醉師就位了。攸昭打了麻藥,情緒穩定不少,比什麼屈荊的信息素有用多了。屈荊卻仍是努力散發著自己的氣息,攸昭仰頭,鼻腔裏吸入了白檀的氣息,頭腦昏沉,似回到他們親熱的第一個晚上。
就是這樣,馥鬱的白檀氣息完全霸占了他的呼吸。
他變得混沌、遲緩,猶如吃了麻藥一樣。
攸昭深深吸氣,又長長的呼氣,漸漸的,他什麼都感知不了了。血流了多少他也無法明白,隻覺得感覺漸漸消失,一切的知覺離他遠去,猶如浪潮退下——卻又是一陣靈光,他的感知忽然聚攏,凝成一道溫柔的視線,落在了新生兒的身上。
浴血的嬰兒……看起來醜醜的,皺巴巴的,屈荊像個傻子一樣呆在那兒,渾身發抖,看起來非常滑稽。
攸昭也是一樣,又是笑,又是哭了,跟傻了一樣。
“恭喜兩位……”護士笑道,“是個男孩兒……”
聽著護士的話,攸昭忽似撒了氣一樣,猛地昏了過去。他半昏迷又打了麻藥,整個人是昏昏沉沉的,毫無知覺,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見無名指上多了一圈鐫刻著玫瑰的戒指。
屈荊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他的玫瑰。
攸昭動了動嘴唇:“我……”
屈荊笑了,摸著戒指說:“怕你不答應,所以先給你套上。”
“我……”攸昭的聲音有些沙啞,“為什麼不答應?”
屈荊摸著攸昭發涼的指尖,輕輕親吻:“不知道,大概是……由愛故生憂。”
攸昭撫摸屈荊的臉龐,道:“自尋煩惱。”
“可上次你確實拒絕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次卻怎麼會拒絕……”攸昭眉眼帶笑,“孩子都給你生了。”
屈荊也笑,嘴唇吻戒指上的玫瑰。攸昭覺得癢,像被小狗舔了舔手。
屈荊也戴著一樣的指環。從此他倆都戴著這樣的首飾了,雖然偶爾照顧小孩會有不便。
剛生產完的攸昭比較疲憊,但每當看見孩子的時候,眼睛都會亮起來。屈荊便常抱著孩子到床邊,有時候,也替閑著無聊的攸昭念《小王子》:
我的那朵玫瑰花,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以為他和你們一樣。
可是,他單獨一朵就比你們全體更重要,
因為他是我澆灌的。
因為他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為他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
因為我傾聽過他的怨艾和自詡,甚至有時我聆聽著他的沉默。
因為他是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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