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昨兒個是不是怪老太太偏心了?”劉嬤嬤開口說道,看了桑初瑤一眼,見她抿著嘴沒有說話,歎了口氣才接著道:“老太太也有老太太的難處,大小姐的事剛傳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就問您是不是在那了,聽來傳話的人說您在那以後便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了,弄的傳話的人尷尬了才走的。老太太曉得您心裏有氣,這是在給您撒氣的機會呢!”
桑初瑤聞言不說話了,低頭想了一下,才對劉嬤嬤道:“嬤嬤不是在二太太那邊嗎?怎麼過來了?”
“先前沒什麼事便過來瞧瞧老太太,老太太這邊就奴婢一直近身伺候著,現在換了別人奴婢不放心,所以沒事的時候便會過來看看,這會子老太太這邊也沒事,正要道二太太那邊去呢!”劉嬤嬤笑著說道,拍了拍桑初瑤的手道:“你快進去吧,老太太在裏麵等著呢。”劉嬤嬤說著朝裏麵看了一眼,示意吳嬤嬤也在正廳裏麵,這才拍了拍桑初瑤的手,轉身朝期蘭苑顏氏的院子走去。
桑初瑤領著錦玉進到正院的時候,桑老夫人正在軟榻的小桌上用著早膳,吳嬤嬤臉色慘白的低頭跪在門邊,屋子裏站著的小丫環都靜悄悄的,連給桑老夫人布菜的彩玉都一小心翼翼的。
“你來了?可用過了?”桑老夫人見桑初瑤進來,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平靜的開口說道,果然沒有提桑雅琴落水的事情,像是沒有事情發生一樣。
“回祖母,在屋裏用過了。”桑初瑤開口說道,走到桑老夫人麵前先行了一禮,才轉頭看了吳嬤嬤一眼,見她也麵無表情的抬頭望著嘴角,眉頭挑了一下道:“今兒個早上來的就是她嗎?祖母是要阿瑤罰她?”
“她來領罪,自然昨兒個的那件事便是她做的,我說了該怎麼處置全聽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桑老夫人沒有看吳嬤嬤一眼,低頭繼續用膳。
桑初瑤點了點頭,抬腳走到吳嬤嬤身邊,什麼也沒說,隻盯著她看,隻到看的吳嬤嬤的心裏有些發毛的時候才開口說道:“老太太說來領罪的定也不是清白之人,誰來領罪就讓我罰誰,可是嬤嬤你親自送上門來,可曉得你到底有什麼罪過?”
“奴婢······奴婢不該買通外人加害二小姐,奴婢一時糊塗豬油悶了心,雖不敢求二小姐寬恕還請二小姐看在奴婢來領罪的份上,從輕發落。”吳嬤嬤摸不清桑初瑤的性子,隻曉得她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主,也不敢強強,老老實實的說道。
“從輕發落?”桑初瑤輕笑了一聲,圍著吳嬤嬤轉了一圈,才開口道:“若是你今兒個來隻是為了領自己的罪,那我倒是可以從輕發落,可是你把責任都扛了起來,那就不是能從輕發落得了的了。”
“嗆!”桑初瑤話音剛落,桑老夫人手裏的湯勺便碰在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吳嬤嬤聞聲一震,桑初瑤卻像沒聽到一樣輕笑了一聲,轉身望著桑老夫人身邊的姚嬤嬤問道:“阿瑤不懂府裏的規矩,也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不曉得依照府裏的規矩,吳嬤嬤的人該怎麼處罰?還請姚嬤嬤指點一下。”
吳嬤嬤聞言心中一喜,姚嬤嬤可是常氏安排在桑老夫人身邊的人,平常還要靠著她在常氏麵前美言幾句,現在自然是要還自己這個人情的,忍不住抬頭期盼的看了她一眼。吳嬤嬤現在其實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望,打罰都是她不怕的,她隻是不想離開桑府,不想離開常氏身邊,隻要讓她留在桑府,留在常氏身邊,她就一定會有翻身的機會,現在這個期望都寄托在姚嬤嬤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