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一時氣話呢!”吳嬤嬤看著桑雅琴說道,見她緊閉著嘴唇眉頭緊鎖,曉得自己定沒有說錯,想了想才又道:“即便說的不是氣話,即便二小姐卻跟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又稟了皇後娘娘,那皇後娘娘不是也說了要等到過完了年才會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嗎?這會子才初五,離正月十五的元宵佳節還有十日,難道在十日內讓一個二小姐失去做王妃的資格很難嗎?”

常氏聞言眉頭一顫,望著吳嬤嬤道:“你是說······”

吳嬤嬤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狠戾的光,嘴角一揚,道:“況且項將軍府也不是好說話的,即便金陽公主不願意,項少爺卻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依奴婢看,這件事不會這麼容易的便定下來,咱們還是稍安勿躁靜觀其變的好。”

“你說的對,現在那邊有了身子,那丫頭又有兩家求親,若是她們其中任何一個出了什麼事,莫說別人了,老太太和老爺頭一個懷疑的人便會是我,我不能做這麼蠢的事情!”常氏點了點頭說道,轉頭望著桑雅琴,“還有你,切莫聽風便是雨,亂了自己的腳步!跟不要去招惹那丫頭,與你與我都沒有什麼好處,記得了嗎?”

“娘······”桑雅琴依然不甘心,不悅的喚了一聲,見常氏眼睛一瞪望著自己,無奈的撇了撇嘴,點點頭扭身瞪著地麵生悶氣去了。

桑初瑤料到皇後會因為寧楚堯的事找她進宮說話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正月初八一早,宮裏便來了一輛馬車,雖然打的是寧纓兒的名號,可是來接人的是皇後身邊的九公公,明眼人一看便曉得是怎麼回事了。好在這一日正好常氏帶著桑雅琴回了娘家,若如不然今日又有的她煩了。

桑初瑤早就想去給寧纓兒請安的,可是因為上回鳳藻宮裏的事,她怕在宮裏遇見寧楚堯見麵尷尬,又怕寧纓兒依然太過熱情的撮合她和寧楚堯,所以才一直借著腳上有傷沒有進宮。今兒個皇後派人來接,她自然不好再推脫。

其實桑初瑤已經想的很清楚,那日跟桑雅琴爭辯的時候脫口而出的話,後來想想也是解決這件事的最好辦法,可是即便已經想好了,她依然沒有盡早的跟桑老夫人說,也許是心裏還有不甘,也許是真的不能放下項弈城,總認為隻要沒有定下來,她就還有想他的權力。

在桑初瑤決定選擇寧楚堯的時候,她便不再否認自己心裏依然有項弈城了,因為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才能放任自己去胡思亂想,若是連想都不可以,那她或許也就沒有現在這樣難過了。

桑初瑤望著馬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雖然已經是正月初八,大街上的店鋪小販已經紛紛打開門做生意,采買、遊玩的行人絡繹不絕,人們臉上卻依然帶著新年的喜悅笑容,好像一點煩惱的事情也沒有。可是他們的笑容背後就真的一點煩心事都沒有嗎?桑初瑤看著那一張張笑臉,心裏暗暗想著。

人都是在掩藏著自己不願意表露人前的那一麵,就像現在的她不想讓人看見她內心裏對項弈城的感情一樣。

也許這次進宮,她就該把事情跟皇後娘娘挑明了吧!外麵繁華的街道變成高聳的紅牆琉璃瓦,桑初瑤的心情也漸漸沉重起來,心口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喘不過氣來,一口渾濁的熱氣呼出,竟然有一滴熱淚劃過冰冷的臉頰,燙的她都嚇了一跳。原本以為沒有什麼比重蹈前世的覆轍更讓她傷心害怕的,現在卻也難過的不能自已,兩相比較起來,連她都說不清到底哪一樣更讓她痛苦了。

“桑二小姐,雜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