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兄弟嗎?”蔣藝淩突然道。
張小琴暗抽一口涼氣,吃了一驚。
“這兩個人還是撒尿和泥玩兒的小鬼時期就是好朋友了,插隊也是在一塊兒,將近二十年的深厚情誼,跟親兄弟似的。隻不過後來考大學,一個進了外交學院,一個進了首都大學,就此分道揚鑣了,樊立東後來常年在國外,國內沒什麼人知道他和烏仲天之間的關係。烏仲天還和謝盛是好友,他們也是同屆生,跟過一個恩師讀書。不過和謝盛關係就比較淡了,畢竟是二十多歲才認識,及不上小時候的朋友感情深厚。”
“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講重點。”張小琴不耐煩地催促道。
“琴姐你真沒耐心,我要是不說這些,你會錯過很多細節的。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對烏仲天這麼熟悉?”蔣藝淩笑道。
張小琴緊蹙雙眉望著她,恨恨咬牙,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吊她胃口很好玩嗎?
“哈哈哈,烏仲天是我大舅舅呀。”蔣藝淩望著張小琴的麵龐大笑道。
張小琴頭皮炸開了,滿麵不可思議地瞪著她。蔣藝淩笑著站起身來道:
“沒有什麼人知道我和烏仲天之間的關係,樊立東和謝盛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我們可沒犯法哦,我進娛樂圈,我大舅也沒幫我做任何事。而這次打大老虎,也是我大舅籌謀已久的計劃。他搜集甄某人的罪證已經很久了,內部舉證,搞倒了你們的大靠山。說實話要不是章逼迫謝韻之太過厲害,使得樊立東和謝盛不得不要求我大舅提前動手,說不定你們的大靠山還能多快活一段時日。琴姐,我真的是為你好,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真是水深火熱啊,你要是當真識時務,就跟了我吧,我為你保駕護航,你們萬世未來的發展不會有任何問題,而且我們不收賄受賄,不要你一分錢。你何苦捏著鼻子去討好那個肮髒的男戲子呢?花那麼多錢,最後自己還差點栽了進去。”
張小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攥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參演……《追影者》,難道是有目的的?”張小琴突然想到什麼,問道。
“當然是有目的的啊,為了認識一下我大舅兩個好友的女兒們嘛,很好玩的,因為她們也不知道我是誰,隻有我知道她們與我之間的關係,可有意思了。那個時候章已經準備對謝韻之動手了,還安插了幾個人進了劇組,打算製造醜聞,要不是我在劇組裏保駕護航,這部劇可沒那麼順利拍出來。”蔣藝淩笑得很開心,像個貪玩的小孩子。突然她斂了笑容,抬眸望著張小琴問道,“琴姐,你覺得誰是娛樂圈最有靠山的人呢?”
這句話真是讓張小琴毛骨悚然,癱倒在椅子中。
“琴姐,你是讀書人哈,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一篇古文,名字叫《鄭伯克段於鄢》。裏麵有一句千古名言,‘多行不義必自斃’……”蔣藝淩念出這句話的同時,張小琴嘴唇翕動,也無聲地念出了這句話。
蔣藝淩繞過辦公桌,單手抓住張小琴座椅的扶手,將她轉過來麵向自己。她雙手撐在扶手上,麵龐貼近張小琴。二人氣息噴吐糾纏,張小琴覺得自己的心髒在紊亂地跳躍,時而極快速,時而又猛然停滯。她此時此刻的感受無比複雜,恐懼、厭惡、悔恨、焦躁,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釋然,這些感受糅雜在一起,膠合劑一般將她粘在椅子裏動彈不得。她隻能去麵對眼前的這張麵龐,望著那雙眼裏暗流洶湧的情緒,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