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來職業一事,還存在著些許疑慮,我很害怕自己做不好。因為我總是覺得自己是半路出家的,和那些專研此藝的同門師兄弟姐妹們相比,我差得太遠,也缺乏很多專業性的知識。那個時候就很惶恐,每天拚了命地啃專業書,但總是有消化不了的地方,就想找老師問。恰好章行健在這方麵是專家,他很能忽悠人,我就像咬住他魚鉤的魚一般,被他這麼一提溜,就進了他的魚簍。

那天是五年前的三月十四日,晚上。我照常拿著專業書去找他討論表演的問題,這件事我已經持續了將近半個月了,不是每天都去,但是大概每隔三四天就會去一次。他表現得很和善,也很紳士,像兄長一樣。此前我們每次在他房中探討表演,他都會拿飲料給我喝,果汁、咖啡等等,像是討好小孩子。你知道,我一個女生,單獨去一個單身男子房裏,我其實是會顧忌的。最初他第一次約我到他房裏去時,我是抗拒的,但他表現得很紳士,還把門敞開著。後來因為我們討論的時候經常十分忘情,他會直接挑起來大聲表演起來給我做示範,以至於吵到我們對麵的劇組成員睡覺,我們便把門關了起來。幾次之後,我就放鬆了警惕,逐漸習慣了這樣的模式。我當時腦海裏真的一點也沒覺得他會那樣對我,即便我的助理在我每次去他房裏之前,都會很含蓄地提醒我,如果有事要迅速聯係她。

然後那天大概是因為我們白天拍戲很愉快的緣故,再加上那天是白色情人節,我到他房裏時他就已經開了一瓶紅酒在喝了,興致很高昂的樣子。他喝酒之後的狀態有些亢奮,看我的眼神也不對,我就有些不大自在,本來想提前告辭的,但他盛情難卻,還給我倒了酒,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我想著喝一點我就早點離開。但喝了之後,就覺得頭很暈,意識很沉,眼皮打架,要睡。我有意識可能自己要被侵犯,所以一直用意誌力強撐著,處在一種混沌的半睡半醒的狀態中。

我能記得自己被脫下衣服的感覺,雖然意識很模糊,但能感覺到他在脫我衣服,並且在我身上亂摸。把我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脫下後,給我罩上了一件睡裙,那睡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但肯定不是我的衣服。之後我被他丟在了床上,大概是看我已經暈得不能動彈了,他放心離開,我聽到了浴室裏放水的聲音,他應當是去洗澡了。

我掙紮著,催動自己像是灌了鉛的手臂,抓到了被他丟在床頭櫃上的我的手機,給我的助理發了一條SOS的求救短信。”謝韻之的敘述在此停頓,她眼圈有些微紅,但神情仍舊十分鎮定,萬鏡覺得她並不是在恐懼當年的那件事,而是想起了她的前助理,心底湧起了感激的情緒。

“她來救你了。”萬鏡接道。

“是的,她來救我了。我很感謝她,但也覺得對不起她。因為我,她也經曆了一段人生很困難的時期,後來她離開了這個圈子。”謝韻之說道這裏有些哽咽。

“我們此前去采訪過她,她現在過得很好,已經是一個兩歲孩子的媽媽了。”萬鏡溫和道。

“是嗎,真好。”謝韻之露出了釋懷安然的神情。

“有些問題我需要再次與你確認一下,請原諒。”

“沒關係,請問。”

“在那個過程中,你清晰地看到了章行健的麵龐嗎?確認侵犯你的人就是他嗎?”

“我確認,我看到了他的麵龐,記得他的麵龐,他還在我耳邊說了話,他說:真是個極品尤物。”

萬鏡心底顫了一下,麵上浮起一絲抑製不住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