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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習武不用功,他比師父還著急,成天盤算著要多教我些功夫,最好我能把他過去走江湖雜七雜八的本事全都學會就是了。

師父收徒弟很雜,什麼來頭都有,大師兄就年紀一大把,看上去至少長文德十多歲,原本是個開鏢局的,後來不知怎麼生意不做了,收拾收拾就跟著師父上了山,入門前經曆複雜,倒真是什麼都會一點,金絲開鎖也不在話下。

我皇家出身,哪會想要學這種雞鳴狗盜的東西,當場拒絕,他還捧心,說小師妹啊,江湖險惡,以後你下得山去,光靠師父的名頭和縱雲之術是萬萬不夠的,真要有那一天,師兄會日夜擔憂啊,日夜擔憂……

我那時聽得好笑,想我師父乃鼎鼎有名的三莊九派盟主,縱雲之術又天下無敵,這兩樣加起來,行走江湖怎會不夠?

要不怎麼說人不能太鐵齒,太鐵齒就要咬到鐵板呢?誰能想到我一下山便遇到這一係列匪夷所思之事,成天顛沛流離,生死一線,那些師兄姐們口中所說的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吹點小風喝點小酒的美事,從未輪到過我的頭上。

我那時被大師兄逼得急了才可有可無地學了兩回開鎖之術,到底沒用過功,隻會開些最簡單的大鎖,像腳上金絲索這樣繁雜的鎖扣,那是嚐試都不用嚐試的,但現在眼前的鎖孔有我小指那般粗細,或者天不亡我,能讓我成功一回。

我心裏祈禱,手上摸索著將金簪尖銳的那頭插入鎖孔之中,一邊細聽那聲音一邊心中歎氣。

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要是早知道我下山之後過得是這樣的日子,之前真該刻苦用功,師父的絕世武功當然要學,大師兄的偷雞摸狗嘛,也該是要學學好的。

金簪子在鎖孔裏旋轉,發出細碎的聲音,我正全神貫注,突然有人聲不知從何處鑽出來。

“大人?可是祭司大人?”

……

海:平安,關於乃我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說完,那麼多的秘密要揭露,那麼多的人物要糾纏,乃說我怎麼辦啊啊啊啊,我好掙紮,我還從未寫過一本二十萬以上的書,可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就已經二十多萬了,尖叫暴走

平安:……其實很簡單的,把你一刀兩斷就可以了,莫離你說是不是……

第 73 章

地牢陰冷死靜,這聲音低悶詭異,像是從地獄中鑽出來的,我一時驚懼交加,怕被人發現我在逃獄,猛地收回手,又手忙腳亂地將那鐵板合上,推動鐵板時金簪子與之相碰,“叮”的一聲落到牢內地上,不知去了哪裏。

那聲音還在繼續,叫著,“大人,大人?”

常令說過,這牢房曾關過他們的前任祭司,那人還用鮮血畫滿了一牆的攝魂妖花,但那看管牢房之人也說過,這地字九牢房已經空了十多年了,所謂的祭司,以我的推測,該是骨頭都爛成灰了吧?

剛才我匆匆開眼,這地牢窄小無比,至多容下兩人,常令早已離開,現在卻冒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來,自稱丹桂不說,叫的還是十多年前曾關在這裏的人物……

這裏哪來的第三人?難道是鬼?

我悚然,眼睛閉得更緊,隻怕看到比那一牆血花更可怕的東西,人卻已經趴在地上,到處摸索那支金簪,隻想快些將它找到,開鎖逃出這個鬼地方。

地麵是青石板鋪就的,因在地底,潮氣極重,寒涼徹骨,我一向畏寒,若在平時,那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會放上去,但此時情況恐怖危急,哪裏還顧得上這些,隻顧拚命摸索,正焦躁間,手腕一涼,突然被一隻冰冷濕滑的手緊緊抓住。

驚恐讓我猛地睜大雙眼,地牢內光線幽黯,眼前是一隻慘白的人手,憑空從地底冒出來,正緊緊抓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