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到達。

第一批出現我麵前的人是龍馬、精市、手塚、跡部,他們到的時候我正坐在手術室外等著安藤的手術結束。

正到處找著人的精市看到我,臉色一白,慌忙跑到我麵前,“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在這裏?”

誒?重的傷?重傷的人已經在裏麵了啊。

“你怎麼弄成渾身都是血?!”龍馬站在我麵前,不敢碰我。

“渾身?”我低頭看了看,果然,衣服上一灘幹涸的鮮紅。“這,是安藤的。”

跡部剛剛鬆下去的氣又提了上來,“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安藤在輕井澤的街上遇到了車禍,她擋在了我麵前”我抬眼看著跡部,然後繼續說,“所以,她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在急救。”

“那你身上的血呢?”

“是幫她止血。”當時安藤抱著我倒在地上,她身上血流不止,我一邊喊路人打電話,一邊緊急止血。可是按住這裏,那裏就流血,我隻有兩隻手,壓不住那麼多的傷處,隻好用身子把她整個人壓住。“所以,身上都是血。”

“她進去多久了,傷的怎樣?”跡部問。

“一個多小時了,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剛進去。傷的很重,不過進去的時候還有意識。”我遲疑著還是詳細地說出來。

那時她氣喘籲籲地說,“我好像真的要回去了,嗬嗬你,你和他一定要”

“不要說了!”我連忙喝住她,“你要是死了,我就就”

“就怎樣,和幸村分手?”

“你就想吧你!總之你不能有事!”

然後醫生就把她推了進去。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痛苦的,我裹著精市的外套坐在那裏,誰都不發一語。這個時候,全國大賽都變得微不足道。

接著到來的人是冰帝的,穴戶和向日衝到我麵前,“阿月怎樣了?!”

“還在搶救”

在路上已經從電話裏聽跡部說了事故經過,向日搖著我的肩膀,“都是你!如果不是要救你的話阿月才不會躺在裏麵!如果她有什麼事,我”

“嶽人,”忍足把他拉開,輕聲安撫,“這裏是醫院。而且,我想,小蘭她也不想的。”

這話怎麼聽怎麼別扭,分明還是怪我的。我低下頭,不做辯解。他們說的對,安藤是為了救我才進的手術室。

精市的手環過我的肩,把我的腦袋輕輕往他的肩頭一按,“”

“嘶”額頭的傷處驟然被碰到,疼得我抽了口氣。

他忙扶著我的腦袋,撥開我的劉海,凝著血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也被送醫了。溫柔的女醫生脫了我衣服,開始感慨,“這是怎麼受的傷啊,又是青紫又是劃傷的。”

答案很簡單——“摔的。嘶”

無良的女醫生違背了她對那群少年的承諾,在他們離開後戳著我的傷處,疼得我隻想哇哇叫。

身上的傷口雖然都不深,但是很多,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重傷的額頭居然被強按著縫了幾針,而且沒有用麻醉。越叫,隻會越牽扯皮膚,越疼,所以隻能咬牙忍著。這都什麼世道啊!

處理完全部的傷口,扔掉嚇人的紅T,直接套上了龍馬的外套,拉緊拉鏈,我終於可以逃開這個女醫生的魔爪了。

不過,還要麵臨著他們的追問。如果額上的傷可以說是車禍不小心波及的,那麼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痕又怎麼說。

龍馬嫌棄地看了一眼我的腦袋和裹得緊緊的衣服,“那家夥到底帶你去什麼地方了?”

我略去安藤所謂要回家的原因,挑著把經過講了一遍,然而這些人都不笨,發現我沒有將最初的原因講出來,繼續追問,“那麼,你們又是為了什麼去輕井澤,而且還去那麼荒蕪的山?”

忍足君,我可以說嗎?我真的可以說嗎?

“這個你們得去問安藤,畢竟是她帶我去的。”我將皮球踢給了甫出手術室還未醒來的人。

醫生宣布手術十分成功,但是轉院的話還是暫時不要了。於是跡部和忍足留下來照顧安藤,反正他們在輕井澤有別墅,其他的人就回東京去了。

精市讓龍馬先回家,龍馬切了聲走了。他拉著我的手,不知在想什麼。沉默了很久,終於轉頭看我,“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