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然道,「隻能算是心理治療。」

淩暖翻個白眼給他。

「不過說到我媽媽——我住院的事不要告訴她,天亮以後我會打電話告訴她出差一周,讓她等一周再見你,好不好?」

淩暖隻覺得頭大,能拖一天是一天,忙不迭的點頭。

霍同學推門進來,裝作沒看見淩暖急速藏到身後的手,以一個主治醫生的身份,對傑森諄諄教誨了一番,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不過最後又語帶感歎地說莫媽媽要是知道有淩暖這樣照顧傑森,一定會很欣慰。

莫傑森已經不那樣痛了,不能忍受霍同學的一再欺淩,反擊道:「所以你這個萬年光棍什麼時候能讓霍爸爸霍媽媽也欣慰一下?」

霍同學臉色絲毫未變,勝券在握地說:「我已經發信息把你入院的事告訴我媽了——莫媽媽這兩天每天都和我媽在一起——不出意外的話,白天她就會殺到了。好啦!現在終於下班囉!」他扔下重磅炸彈,施施然推門走掉了。

淩暖第一次覺得,這個霍同學,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人。

傑森出主意說明天讓淩暖去做個複查,這樣也好避開見麵。但淩暖覺得這樣很失禮,而且傑森這裡也需要她守著,她不能走開。傑森拉著她的手一邊做著心理治療,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和她說話,漸漸地醉意襲來,又累又困地睡過去了。

淩暖輕輕抽開手,調暗了屋裡的燈光,卻一絲睡意都沒有。點滴打完,叫護士來拔了針,傑森也沒有醒。她按著拔針後止血的棉簽,苦惱地想著明天的見麵。計劃果然沒有變化快,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要見傑森的媽媽,她心中又是一陣忐忑。

傑森的媽媽是高冷的,還是隨和的?是挑剔的,還是大而化之的?會喜歡她嗎?長得和傑森像嗎?

淩暖湊到床頭,藉著幽暗的燈光,看著傑森熟睡的臉,他說的那些話一句一句地想起來。其實他也真是傻,她想,坦白自己還要喝酒壯膽,把胃病都喝犯了,難為他一直成熟老練,行為卻這樣孩子氣。

她輕撫他的臉頰,心頭泛起一陣柔情,忍不住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傑森的手偷襲過來,把她的頭按在胸口,眼睛也不睜,口中含混道:「暖暖,再不睡早上就是兩隻大黑眼圈,看你怎麼見我媽媽。」

淩暖一下子清醒過來。

形象!她現在能做的隻能是把形象打理好了,至少要整潔大方,熬夜之後的黑眼圈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淩暖猛地從傑森手裡掙脫開,跳到陪護的床上,三秒鐘就睡著了。

淩暖一睡就睡到天光大亮。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病床上的莫傑森精神抖擻地倚靠在床頭看她,身前立著一位護士正在給他消毒打針。

見淩暖醒了,護士笑咪咪地說:「莫太太,莫先生真疼你,看你睡得沉都不讓我們叫你呢。」

一聲「莫太太」雷得淩暖臉紅到脖子,她迅速起身,看看手錶已經快9點,又想到自己陪床卻居然睡得比病人還沉,又是一陣內疚,支支吾吾問道:「你好些了嗎?」也不等人回答,就鑽進衛生間去了。

在衛生間裡猶聽到護士小姐的聲音:「莫太太真可愛。」

這算可愛嗎?她都要窘迫死了!淩暖在衛生間裡洗洗涮涮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出來。護士小姐已經走了,隻有傑森一人一隻手紮著點滴,另一隻手瀏覽手機新聞,見她出來,端詳一番,才說:「果然睡好了,氣色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