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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頭腦裏殘存的片段影像,瞬間閃過,以我無法觸及的速度消失,我茫然……
藍色的天空,陌生的顏色,我知道,這不是屬於我的天空……
我是誰?
我問。
沒有人回答。
我來自哪?
我問。
同樣的沉默。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是存在的。
毫無血色的手掌,蘊含著強大能輕易刺破肌膚,折斷骨骼的力量,我微笑……
力量,是我唯一的倚靠,隻要擁有力量,我無懼。
“你是武器,為了殺戮而被創造出來的。”
令人厭惡的聲音突然衝破心底的迷霧,讓我有想要把說話的人撕碎的欲望。
我是武器,是利刃,是殺戮的機器。
“所以,你的名字叫做,刃。”
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對著心底的那個聲音冷笑。
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的名字叫做刃,但是我不是被製造的武器。
就算是要殺戮,我也要遵從自己的意願。
比如,現在……
我看著殘破街角緩緩接近的飽含惡意的氣息的人影,微笑。
第1章 流星街 上
荒涼的道路,四周全是垃圾和老鼠,還有躲在黑暗處窺視的如蟑螂一樣的人類。
用蟑螂來形容生活在這裏的人,倒不如說是一種讚美。
如蟑螂的人,令人厭惡,卻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從另一個方麵來看,他們生活的很真實。除了人類,地球上的生命們都活得很真實,不是嗎?
這裏的名字叫做流星街,美麗的名字,卻充斥著最真實與最醜惡的氣息,這樣的反諷尖銳到讓人想要大笑。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這裏,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不過這也不是我考慮的範圍。
重要的是,我要在這裏生活下去。換句話說,也許我要嚐試一下蟑螂一般的生活,這對於我來說倒是一項有趣的體驗。
隻要我能活下去,我什麼都不會介意,目前。
跟蹤我許久的人終於站到了我的麵前,說實話,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在流星街,一個單身的女子獨自行走,意味著兩種情況。
其一,她不小心失去了保護者,是正在掙紮著生存的獵物;其二,她本身就是強大的捕獵者。
從他們打量著我的眼神來看,他們正在猜測,隻可惜,在流星街,運氣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點。
“抱歉,你們猜錯了。”我心情很好地微笑,就像貓戲弄逃不出自己利爪的老鼠,也許,我的血液裏流淌著不少惡劣的因子,因為我喜歡看到人類臨死前掙紮的驚恐。
這是我的劣習,但是我不打算改掉。
果然,他們眼中對於死亡的絕望,讓我開始興奮,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時間,我迅速欺近他們身邊,揚起手。
劃破血肉的感覺有點惡心,但是熟悉。
從他們盯上我到迎接死亡,我已經“仁慈”地給過他們離開的機會,沒有善加利用就不要去怪我了,要怪就去怪自己不夠強大,也不夠幸運好了。
我低頭看著腳邊的屍體,搖搖頭,隨手掏出一塊布,仔細的擦拭著沾滿肮髒血液的右手,繼續往前走。
暗處窺視的目光一下子減少了很多,但我知道,當我走到下一條街區時,一切又會重新開始。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這樣收拾了多少人,純粹的殺人遊戲已經多到讓我開始厭惡,真希望這些人能夠早點變聰明,不要再耽誤我的時間。
不過,我想這是不可能的,隻要我的手裏還拿著被稱為食物的東西。
掠奪,殺戮和鮮血,是流星街永遠的風景。食物與清水,是流星街永遠的掠奪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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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住的屋子,將剛剛從商店搶走的東西放到桌上。身後輕微的動靜讓我知道,他過來了。
沒有回頭,我指指食物,“給你的,你可以吃。”
傷痕累累的男孩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從我身邊走過,然後從桌上的一堆東西裏找出一塊麵包,一口一口地吃著。
他進食的頻率很慢,一點也沒有餓了整整一天半應該有的對食物的迫切。我看著他,感興趣地猜測著,他到底是學會了應該怎樣隱藏自己真正的需要,還是已經能夠從別人手裏搶奪食物。
不管是那一個,都是很不錯的成長。
“你整整一天半都沒有回來。”也許被我打量的有些受不了,他停止動作,抬頭迎上我的目光。
“那又如何?”我挑眉。別告訴我他在想我,這將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他平靜地回答,“那麼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真是沒良心的小鬼。”我的語氣有點抱怨。
“你在說笑話?”他瞟了我一眼,我似乎在裏麵看出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