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速公路,堵車。”我的聲音已經顫抖了,眼淚都快要流了出來。
他焦急的問,“具體在哪!貝貝在你身邊麼!”
“嗯。”我點了點頭,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你再等一會!”說完,他立馬把電話掛掉。再等一會,一會是多久?我不敢看時間,越煎熬,我就越絕望。
貝貝的臉冰涼,我用臉貼在他的臉上,試圖溫暖著他。貝貝一直用他黑耀色的眼睛看我,他已經不哭不鬧,出奇的,我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了下來。
貝貝,媽媽,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抱著這個念頭,我的精神亢奮了起來,在未知的情況下我要保持冷靜,這很有可能消耗掉我大量的精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路開了。我猛然恢複了所有的精力。
司機重新打上了暖氣,看我很長時間沒睡覺,便讓我先休息一會。我搖了搖頭,倔強的守著貝貝。
手機又響起來,慕安問我現在情況如何,我異常冷靜的回答,“我和貝貝都很好。”
“你現在走在哪?”
“淮安。”
“在下一個站口停車,我來接你。”
我對司機說了一聲,司機點了點頭,笑道,“老公?”
我勉強的笑了笑,把貝貝換了一個位置抱著。路上還有一些積雪,車開得很慢。司機果真在下一個站口將我們母子放了下來。
白慕安倚著車,看到我們走過來時,他幾乎是跑向我們。
他上麵打量我全身似乎知道我和貝貝沒受傷,隻是眉頭皺了皺,“怎麼沒多帶點衣服?快上車!”他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往我身上一蓋。
羽絨服暖暖的,大概是他太過溫暖的緣故。我們上了車後不久,我的腦袋突然昏昏沉沉,視線也是模模糊糊。
“寶寶?寶寶!”
我聽到他叫我的聲音,有些著急,還有些擔憂。我沒事,隻是想睡了而已。
醒來時,我已經在慕安的家裏。慕夕兩眼汪汪的看著我醒來,先是一驚,然後是大叫些跑了出去。
“哥哥,嫂子醒來了!”
嫂子?
我還在回味那句嫂子時,白慕安急衝衝的跑了過來。他摸摸我的額頭,最後低喃,“不燒了。”
我剛醒來,覺得口幹舌燥,下意識舔了舔唇,慕安很快給我拿來一杯溫水。
“我燒……得多嚴重?”嗓子一說話,就像吞了刀片一樣鈍痛。
“很嚴重。”他很不自然的說。
“那……”為什麼不把我送到醫院?
慕夕抱著貝貝走了進來,解釋,“嫂子,你不知道,現在外麵流行H1N1流感,你要是這個時候去醫院不被隔離了才怪!”
難怪……
慕安從慕夕的手裏接過貝貝,溫和的說“吃點白粥吧。”
慕夕自告奮勇的說,“我去買。”
慕夕出去後。臥室裏就剩了我們兩個大人,以及貝貝。
“把貝貝抱遠一點,貝貝抵抗力不好。”我笑了笑,笑得很難看,嘴巴隻能裂開一半。這樣使我的嘴巴更疼了起來。
“也對。”他把貝貝放到了推車裏,然後遞給貝貝一個玩具,貝貝就老老實實玩他的玩具去了。
“他和你還挺熟。”我幹笑,貝貝小朋友是個很傲嬌的孩子,為什麼說他傲嬌呢,因為他對陌生人出於本能的不理睬。所以我對他很放心,至少,他不會隨隨便便的跟外人跑了。
“貝貝大概把我當成爸爸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粘我。”慕安說得雲淡風清,我卻聽得不是滋味。貝貝他還小,正是需要爸爸的時候。
“小孩子粘點人正常。”
他倒不以為易,不會因為我一句酸話而動容。他拉著孩子的手,目光很深。
“來,叫爸爸!”
“白慕安!”
他愣了愣,回過頭看我,這時候,貝貝突然裂開嘴巴一笑,含糊不清的說,“爬爬……爬爬……”
慕安笑著抱起貝貝,側臉親了一下他,貝貝笑容更大。“是爸……爸。”他說得很慢,發音也很清晰,貝貝聽得很認真,然後像模像樣的學著他的腔調說,“是爬……爬。”
我忍不住笑,“他還太小,男孩子說話都晚,你要教到什麼時候?”
說完,我就愣住了。
慕安很認真的說,“沒事。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教他。”
一輩子的時間……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慕安驀地轉身看我,最後長歎一聲,“我以為你都知道,沒想到你的反應出乎我的預料。”
“慕安,我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有些話,我寧願裝作不知道。”
“那我現在重申一遍。”他走到我的床前,單膝下跪,執起我的手,“我願意照顧你和貝貝,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好不好?
我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他的告白,這是生平第一次,我被人這麼真情的……類似於求婚?
“我今天沒有準備戒指,看來是一個錯誤的舉動。”他自嘲的笑了笑,似乎在給自己解圍。我突然回魂來,臉頰有微紅著,對著他閃著亮光的眼睛,我說,“你決定好了麼?我甚至,還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