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睿,你是個混蛋!”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歇斯底裏的罵著。
“繼續!”安之睿雙手斜插兜,倚在門框上看我發瘋。
真是個混蛋。
“讓我離開!”這句話,不知道被我說了多少遍,說得我都要崩潰了。
“除了這個,其他我都會答應。”安之睿露出一張冰冷的臉,讓我的心逐漸得涼了下去。
這個屋子,本來裝修得極其豪華,自我被關在這裏以後,能扔的東西都被我砸碎了。
“以晴,幫我看好她。”安之睿離開了。
以晴居高臨下的看我,眸裏帶著一絲不屑。我不想在她的麵前丟了麵子,索性把頭發往後一攏,盤腿坐在地板上,絲毫沒有窘迫。
“嗬嗬,謝黃寶,你也就這點本事!安之睿怎麼能看上你這樣的女人?瞧瞧你現在,像一個瘋子。”
多犀利的話,可是我已經免疫了,若是以前,有人敢和我這麼說話,看我不一個大嘴巴子抽死她。
階下囚,我還是不要這麼猖狂,免得被她分屍了。以這個女人的嫉妒心來看,她八成想要了我的命。我還是能吵架盡量不動手。
“你是想說安之睿是瞎子吧?他的確高攀不起我,而我,勉勉強強的從了他如何?”我笑得太過猙獰,她怔了怔,大概覺得我不是好惹的主,識趣的離開。
“慢著。”我叫住了她,這個女人很喜歡安之睿,我若是不利用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我開門見山說“你喜歡安之睿對不對?”
頓了頓,她點了點頭。
“隻要我離開了,你就可以獨享他。當然,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為什麼要幫你?”她很冷靜的看我,我從她的眸子裏看到了一絲光芒。
“你可以選擇不幫,但是有我在的一天,他的目光就不可能留在你的身上。”我說的很自信,但畢竟這就是事實。
她定定的看我,然後點了點頭,說,“好,要我怎麼做?”
我笑了笑,“一瓶紅酒,還有機票,飛往中國G市。”
隻要回到中國,我就能脫離他的控製。
晚飯,我乖乖的吃完,安之睿照慣例來看我。我對他笑,坐在床上慢慢的晃動著酒杯,鮮紅色的液體,緩緩倒入口中。
“怎麼喝酒了?”他皺了皺眉頭,走到她的床邊坐下,麵無表情的奪走她的酒杯。
“不許再喝了!”他的聲音很冷,冷得我想逃跑。
“要不你喝?”我把整支酒遞給他,他沒接,我又往他的身邊挪了半分,這次,把杯口直接對在他的唇上。他看了我半晌,終於承認我醉了,82年的拉菲,他沒道理拒絕。
紅酒的甘醇,辛辣入喉,他的嘴上立刻被貼上一張軟軟的紅唇。
他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寶寶她,居然在吻他!
她的吻很青澀,但卻撩人,安之睿下腹如一團火在燒,不一會,燃燒了世界。
日光從窗戶間照了出來,他捏了捏頭,有點痛,是酒喝太多的原因。
對了,寶寶!他立刻回頭,床上已經沒人了。
“謝黃寶!”他大吼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立刻換上了衣服。
“來人,誰知道謝黃寶在哪?”
管家戰戰兢兢的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你居然說不知道!是誰放她離開?馬上給我派人去找!”
“是我放走她。”以晴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很淡然的看他,自然,她料定安之睿不會對付她。
“誰給的膽子!冷以晴?”安之睿手握得死死的,突出了關節發白。他的瞳孔很黑,這通常是他發怒的征兆。
“她不愛你!你囚著她也沒用!我在你身邊那麼多年,你可有在乎過我的感受?”事已至此。以晴隻能對他控訴。
“我從來也沒讓你留在我身邊,以晴,我這裏怕是容不得你了。”
他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著冷酷無情的話,冷以晴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你就那麼的狠心?”以晴歇斯底裏的質問。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沒那耐心!”
以晴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她跟了他那麼多年,看著他在美國辛苦的打拚一直到現在的地位。而他,居然不念舊情。
安之睿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安之萌穿著上好衣料做得睡衣,雙手抱臂。
“以晴被你趕走了?”
“是。”
“不就為了那個丫頭,你值得麼?之睿,成大事者,不能在乎兒女情長。”安之萌苦口婆心的勸說。
“姐,我知道了。”
頓了頓,安之萌說,“你知道就好。”
安之睿何嚐不想忘了她?可是他一閉上眼睛,都是她的影子。
以晴說他瘋了,他的確是瘋了,當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自己瘋了。
第一次是在一張照片上看到她,她才十六歲,穿著白色的洋裝,頭發微卷,一個很像天使的女孩。姐姐說,那是他的妹妹。
妹妹?他勉強的笑了笑,好像,喜歡上了她。
她沒有見過他,所以他輕而易舉的觀察她。他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他明白,現在的他什麼都不是,隻有一個空皮囊,是絕計不會被她喜歡。那個時候,她的眼光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