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玦幫她將被子掀開,她一躺下,眼皮就像被壓了一塊巨石,怎麼都睜不開了。

她迷迷糊糊地應著:「這幾晚總是心神不寧,睡不安穩。」

她的睡眠質量其實一直都很好,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夢見一些光怪陸離的事,半夜驚醒後便是心煩意亂,很難再入眠。

顧東玦什麼都沒說,直接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一隻手伸過她的後頸,墊在她的腦袋下,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讓她完全納入自己懷中。

蘇瑕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像連體嬰一樣不留一絲縫隙地緊貼,他身上那如同雨後青草的清冽淡香,一絲絲纏繞在她的鼻息間。

她被他的動作弄得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後,忍不住嘴角揚起。

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每次想表達什麼都是直接付諸行動,就像是現在,他想讓她能睡得安穩,所以躺下陪她。

蘇瑕轉了個身,和他麵對麵,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卷五:沒有你的我如此不幸 169章 你出來,我們聊聊

兩日後,安東尼離開華盛頓.

蘇瑕的身體不方便沒有去送機,羅賓夫人送他到機場,候機時,她打量著他的臉色,他神色自然地看著前方的電子屏,心情似乎沒有因為離開而受到影響。

「看你這樣,是真的徹底放手了?」

安東尼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無可無不可地笑了:「不然呢?」

難道還搶?

可搶了也不是他的啊。

羅賓夫人頓了頓道:「你讓我想起中國一首經典老歌。」

說著她就唱起來了:「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結束天長地久,我的離去若讓你擁有所有,讓真愛帶我走……」

聽著這幾句歌詞,安東尼輕搖了下頭:「可是她想要的所有,我也能給她。」

他哪一點都不比顧東玦差,可隻要他不是他,他就注定不會成為她的選擇對象。

如今已經是八月中旬,回想起他們四月時從巴黎前往a市時的場景,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拉著行李箱來回轉動:「其實在巴黎的時候,我就有種她會離開我的預感。」

羅賓夫人皺起眉頭,不是很理解他的話。

「顧東玦對她來說的意義太不一樣了,甚至隻要提起也的名字,她都會格外反常。與其說是排斥他,倒不如說是過分的在意,那種在意,我都嫉妒了。」

還記得那天顧東玦忽然光顧他的別墅,她隻是在門口聽見他的聲音,都能嚇得落荒而逃,那時候他就意識到,無論過去多少年,顧東玦這個人,都是她的死穴。

羅賓夫人從小看著他長大,見識過他深愛一個人時的模樣,也見識過他失去摯愛時的模樣,她覺得這個男人當真是這世間無與倫比的好,所以無論他們都說顧東玦如何如何,她都是偏向他的,甚至覺得蘇瑕和他分手很可惜。

她隻得道:「所以你當初帶她回a市就是個錯誤。」

安東尼何嘗不知道,當初自己的做法是完完全全的自掘墳墓,但如果能有機會再重來一次,他大概還是會帶她來,這裡是她的心魔,他怎麼捨得她一輩子都困在其中?

羅賓夫人搖著頭說:「愛情真會讓一個人變得愚不可及。」

安東尼側頭:「lady-robin不曾為一個人這麼傻過嗎?」

突然被問及往事,羅賓夫人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笑開,答得漫不經心:「有啊,可我最後還是選擇了一條不傻的路走,希望你這次放手後,也能找到自己的正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