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丟下軟泥,將剛醒的顧母挪到輪椅上,準備推出去曬太陽,蘇瑕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囑咐道:「半個小時後就得回來,不然就該下雨的。」
顧南芵故意假裝沒聽見,推著顧母出門。
蘇瑕沒有跟上去,一來是覺得跟上去估計又會被她挑釁,她不怕她,隻是有那個功夫和她吵,倒不如把時間用來畫設計圖,下個月就是珍珠杯的比賽,她最近忙得不得了。
二來是覺得曬太陽隻是在這別墅周圍曬曬,不大可能會出什麼事,再者顧南芵可是顧母的親女兒,她肯定不會對她做什麼,這才放心讓她們自己出門。
顧南芵推著顧母繞著他們家的別墅走一圈,見蘇瑕沒跟上來,十分高興,故意將顧母推往人多的地方,讓他們都看到,照顧母親的是她這個女兒,不是蘇瑕!
這個別墅群的綠化很多,下午四五點的時間,太陽將下不下,天邊的雲朵都被染成了橙紅色,秋風習習拂青草,到處都透著安逸。
走了一個小時,顧南芵感覺腳酸得很,便找了個花圃坐下休息,將輪椅停在麵前,用腳踩著輪椅剎車,以防輪椅不受控製滑下。
她忍不住吐槽起來:「媽,你們為什麼都喜歡蘇瑕啊?她有哪裡好?親爹媽都不知道是誰,肯定是有問題才不要她,你們竟然還當成寶。」
顧母『啊啊』了兩聲,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知道您不愛聽我說蘇瑕的壞話。」顧南芵不高興地撇撇嘴,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圈圈畫畫,「我不喜歡她,但我現在卻沒辦法恨起她……誰讓我欠她呢!」
隨身帶著的手機響起鈴聲,顧南芵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她莫名其妙地接起:「喂?哪位?」
對方是個男人,聲音很高興:「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可是老朋友啊!」
「誰跟你是老朋友?你誰啊?」顧南芵第一反應就是電信詐騙。
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語氣給嚇到,一時沒了嬉皮的語調,不確定地試探:「你是不是顧南芵?」
「我是啊。」
「那不就是了!」男人又笑起來,「我和你初中的時候還是同班呢!」
初中?同學?
她初中是在加州讀的,那時候她從來沒好好去上課過,老師都認不全,哪記什麼同班同學,頓時更不耐煩了:「你到底是誰啊?」
對方笑起:「嘿嘿,你現在是不是在花圃邊?你上台階,繞道柳樹後就要能看到我了。」
「故作神秘!」
話是這樣說,但她那薄弱的好奇心還是被勾起來了,手捂著電話話筒,低頭對顧母說:「媽,我去一下就回來,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上了台階,朝那人說的地方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一個女人出現在了輪椅後,她用高跟鞋的尖角勾起鎖住車輪的鎖扣,手扶著輪椅,往前進了一步,又往後退了一步,像在哄一個搖籃裡的小孩一樣,但這樣的動作卻不會讓人感到舒適,反而讓人感到巨大的恐懼,就像生命被人拽在手裡,隨時可能被扯斷一樣。
顧母沒辦法回頭,不知道在她身後的人是誰,『啊啊』了幾聲,女人紅唇似血輕輕勾起,微微一笑,將她慢慢往前推,一直推到距離地麵十幾二十層階梯前,手慢慢從扶手上移開,低低地輕笑了一聲,那麼柔和的聲音,卻渲染出那麼驚心動魄的氣氛。
——她想將顧母連人帶椅推下階梯!
顧母彷彿也意識到了,『啊啊』的叫聲越發尖銳,她試圖發出求救聲,奈何周圍沒人,她聲音不高,又說不出話,就像做什麼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