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他看出她的身體變化,蘇瑕故意提高了聲音:「顧東玦,你知道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
顧東玦在擦拭她的傷口附近的血汙,神情專注認真,動作一絲不苟,生怕偏頗弄疼她,聞言倒是抬起頭看了她一下,語調微微上揚:「嗯?」
蘇瑕一咬牙:「就是你每次隻用韻母說話的時候!」
他一愣,手上動作一緩,黑白分明的眼睛剔透得像珍珠,其中似有一點笑意,也學著她的語氣反問:「你知道我最的討厭你哪一點嗎?」
蘇瑕一愣:「什麼?」
顧東玦忽然俯身將臉湊近她,聲音低且柔,酥潤如同二月春雨滋潤無聲,在這夜色之下,性感得如同炸房的曼珠沙華,她都不知道,原來他也可以這麼撩人,一時微怔,竟就讓他靠到了麵前,鼻尖想碰,原先曖昧的氣氛升級成旖旎,他在其中道:「就是你每次都壓抑韻母發音的時候,比如現在。」
他的手不知何時道了她的後腰,隨著話音落,他也重重地捏了她一把,蘇瑕自以為隱藏很好的情動終於破繭而出,難以抑製地低吟一聲:「嗯……」
顧東玦嘴角微勾,側過頭準確無誤地噙住她的唇,長舌直入抵著她的舌翩然嬉戲,鼻息交纏間,他眸光轉濃,一聲低喃在她耳邊響起:「阿瑕,回到我身邊吧。」
「回到我身邊吧。」
他的眼角因為動情染上了潮紅,唇色瀲灩泛著水珠,眸光像水中的月,雖然清涼卻也柔和,波光粼粼引人墜落,她便是被他這抹深情吸引,竟不住脫口而出:「……好。」
她才應出聲,他的眼睛就是一睜,明亮得刺眼,像天邊一閃而過的流星。
蘇瑕沒想到他會這麼高興,別開頭,嘴角微揚,故意捉弄:「好冷,我想說的是好冷。」
見她竟然反悔使詐,顧東玦氣得又狠狠吻住她。
……
自這天之後,好多事都在暗中悄然無息又無法阻止地發生了變化,就如薑晚好,她開始與『男友』公然出入,各娛樂報的依舊是她,隻是這次從『被包養』變成了『秀恩愛』,她那些負麵新聞也被這股『愛情熱潮』漸漸沖淡。
再比如安東尼,蘇瑕一直想和他好好談談,可他後來卻沒再來過醫院,羅賓夫人說因為柏莎夫人水土不服也住了院,他在照顧她抽不開身。
理由雖然冠冕堂皇,但蘇瑕心裡還是隱隱難受,她知道他這麼刻意避開,和顧東玦最有關,自責難過卻又無能為力,她被羅賓夫人那一番話點醒,感情的事的確最怕拖著,她之前不懂這個道理,以為迴避是最能降低對他傷害的辦法,可事實卻是,她越模稜兩可,他越傷痕纍纍。
住院一月後,蘇瑕的傷已經恢復七八成,可以回家繼續休養,顧東玦收拾著她的東西,開口答應切就像是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那樣平淡自然:「去我那兒住。」
蘇瑕一愣:「為什麼?」
「你家已經住了兩人,住不下。而且你的傷還沒好透,他們沒人能照顧你。」
誰說沒人照顧她?羅賓夫人不就可以?蘇瑕剛想反駁,他便拉上行李箱拉鏈,一手牽著她:「走吧,回家。」
然後就把車開去了他的公寓。
「……」蘇瑕抽抽嘴角,「我好像還沒答應你。」
顧東玦傾身過來解開她的安全帶,眉梢輕揚:「但你也沒有拒絕。」
於是就這樣,蘇瑕在半強迫下,住進了顧東玦的公寓,美其名曰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