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瑕微扯嘴角,朝他笑得有幾分惶然:「我記得我好像很久之前也看到你在,難道是我做夢了?」
真是病糊塗了。顧東玦搖頭道:「白天你醒了一次,當時我也在。」
「哦,這樣啊……」 ◥思◥兔◥在◥線◥閱◥讀◥
她剛剛清醒意識還有些混沌,反應遲鈍得不得了,應完一句後,過了好一會兒,才皺起眉頭,抬手要去摸刀傷的位置,嘟囔著:「我的肚子是不是少了一塊肉啊,好疼啊。」
她這個嬌憨的模樣,倒是讓顧東玦不由自主想起五年前,她喝醉酒說喜歡她的那一次。
「被捅了一刀能不疼嗎?」顧東玦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卻也想起她腹部那個深深的窟窿,和昨晚那驚心動魄的救治,心裡又是一陣後怕,忍不住責備,「你是不是傻?明知道那是刀,還直直撞上來,不要命了?」
蘇瑕瞪起眼睛,反駁道:「哪裡有直直,明明是轉了個彎。」
顧東玦差點被她氣笑,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臉頰,惱她這時候還開得出玩笑。
「可是真的好疼啊。」蘇瑕直到吸氣,緊緊擰著眉頭說,「能不能讓醫生來打個止疼針什麼的?」
「止疼針打多了對身體也不好。」顧東玦想了想,解開她的病號服扣子,傷口纏著厚厚的繃帶,還有一股濃鬱的藥味,他湊過去輕輕吹了吹,像小時候摔倒,媽媽在膝蓋上吹吹,好像那樣就不會疼一樣。
蘇瑕心裡一暖,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頭頂一個漂亮的發旋,她記得在哪裡聽過,『一個旋愣,兩個旋橫』,按照這個說法,顧東玦應該是個傻愣愣的人,這個想法莫名戳中她的笑點,忍不住彎了嘴角,學著他剛才罵她的話回敬回去:「你是不是傻?這樣怎麼可能就會不疼。」
顧東玦一頓,大約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點蠢,再一看,她虛白的臉上笑意淺淺,一副好不容易能罵到她的小人得誌模樣,乾脆傾身過去,堵住她取笑她的嘴。
「唔。」
蘇瑕不敢有大動作的掙紮,隻將手推著他的肩膀,但顯然是沒能將他推開的,被迫在病床上承受了一次深吻,等他佔夠便宜主動撤開時,她的呼吸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傷口反而沒那麼疼了,喘了幾口氣,她立即罵道:「我還是個病人!」
「所以我沒對你做別的。」
蘇瑕:「……」
顧東玦拂開她的臉上的碎發,黑髮披開在白色的枕頭上,蜿蜒出別緻的紋路美感,他放柔了聲音,冷磁性的語調反而更牽引神經,黑夜之下,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要不要吃點東西?」
「吃不下。」
「那打葡萄糖?」醫生說,如果她能吃下米粥就吃米粥,如果吃不下就得輸液。
蘇瑕閉著眼睛,聲音含糊:「嗯。」
顧東玦看著她:「又要睡了?」
「嗯。」
「你愛不愛我?」
「嗯。」
……果然是迷糊了呀。顧東玦嘴角弧度一柔,慢慢擴大,俯身在她臉上親吻一下,出門幫她找來醫生輸營養液。
蘇瑕在重症病房住了三天,醫生確定她的身體沒大礙後,便將她轉到普通病房,期間羅賓夫人、安東尼和薑晚好等人都時常來看她,但因為顧東玦霸道地不肯將陪夜名額讓出來,導致他們都隻能白天來,傍晚離開。
羅賓夫人不熟悉顧東玦,但她知道蘇瑕是她前妻的事,對他們那三年婚姻有一定瞭解,和薑晚好一樣不是很喜歡他,這天傍晚,他們同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