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傲嬌……

蘇瑕咳了咳,不自然地扭開頭,她知道他現在是在生氣,大概是因為她不辭而別吧。

在蘇瑕的感情中,薑晚好是堅定不移的『安瑕黨』,對顧東玦從頭到尾都是深惡痛絕,此時見他坐在蘇瑕身邊,立即就擺開監視模式,一看到兩人目光或肢體有任何接觸,立即就上去分開。

蘇瑕沒心思折騰這些,她拿出薄毯蓋在身上,準備睡一會兒。

薑晚好用圓珠筆在掌心寫了幾個字,然後伸到顧東玦麵前,示威似的搖了搖——小蝦米是安東尼的!

顧東玦掃了一眼,不動如山繼續看文件,薑晚好知道他向來高冷不會理這些,也不在意,拉開蘇瑕的薄毯,分了一半蓋在自己身上,準備也睡一會兒,沒想到隔壁突然飛過來一張紙,正正貼在她臉上,她一愣,拿起來一看——很快就不是了。

薑晚好:「……」

從b市到a市,大約四個小時的行程,蘇瑕和薑晚好都睡著了,薑晚好的腦袋架在蘇瑕肩膀上,蘇瑕的腦袋靠著背椅,搖搖欲墜,有向顧東玦那邊歪去的趨勢。

安東尼發現顧東玦坐在蘇瑕身邊後,臉色有些難看,頻頻回頭看了幾次,顧東玦神色坦蕩,等他扭回頭時,他就伸手,輕輕推了一下蘇瑕的腦袋,她的腦袋晃了幾下,終於是掉下來,他放低肩膀,準確無誤接住,然後就假裝若無其事,繼續麵無表情看文件。

歪著頭睡覺很容易脖子算,蘇瑕沒睡半個小時就醒了,發現自己靠在顧東玦身上,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將薑晚好的頭輕輕移到另一邊去,然後才對顧東玦說:「讓我過一下,我想去上洗手間。」

顧東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起身讓她出來,蘇瑕側著身子從一排排座椅的縫隙經過,小心翼翼不撞到任何人,直到來到洗手間門口,才發現顧東玦竟然跟著她來了。

「你……」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推了一步推進洗手間,反手關上了門。

飛機上的洗手間很狹窄,隻能容一個人活動,兩個人便顯得寸步難行,蘇瑕吶吶問:「你、你幹什麼?」

「為什麼不去看我?」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出院離開?」

他一連三個問句逼得蘇瑕後退兩步,後背撞上隔板,她很想像以前一樣,凶巴巴地嗬斥或者冷漠地諷刺,但他忽然俯下的脖子,將灼熱的呼吸悉數落在她的脖頸上,使得敏[gǎn]的她皮膚迅速浮起雞皮疙瘩,便什麼狠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得不說,顧東玦真的很懂得如何掌握她啊

他低低沉沉兩個字:「回答。」

他的聲音有別樣的魔力,就像是白雪公主裡的魔鏡,在他麵前無論如何人都無法說謊,蘇瑕注視著她的眼睛,鬼使神差道:「我需要再想想……」

「想什麼?」

蘇瑕沒有說話,顧東玦捏起她的下巴,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我們的關係?」

蘇瑕艱難道:「……安東尼對我很好,而且我現在還是他的女朋友……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要多久?」顧東玦太瞭解她的性子,有些事不逼她,她可能會一直逃避,這是她本性裡的懦弱。

「我不知道……」蘇瑕答完,明顯感覺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更緊了些,隻好說,「起碼等我參加完『珍珠杯』。」

她入圍了國際『珍珠杯』五強,那是一個比風信子更高規格的原創服裝設計大賽,會在八月舉行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