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園了。」

蘇瑕大腦有沒徹底清醒,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會起浪,吶吶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顧東玦用極好的涵養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還不是你這張烏鴉嘴,說什麼水位上升沖毀閘門,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每年的五六月本就是漲潮期,再加上連日大雨,水位上升,水流湍急,老舊的閘門攔不住奔騰的江水,從上流直衝而下,他們所處的中流受到的傷害最大。

蘇瑕聽完瞠目結舌:「這種事居然也能讓我們遇到?」

她還想說什麼,一陣風吹來,冷得她一顫,無意間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倏地就愣住了。

出事之前她準備要睡了,所以身上穿的是睡衣,但現在穿在她身上的卻不是睡衣,而是一件男式襯衫,她連忙抬頭,這才注意到顧易東玦赤摞這上身,很顯然,她身上的衣服是他的。

下`身還有些涼颼颼的,毫無疑問,她連褲子都沒穿。

臉騰的一下全紅了,蘇瑕頂著一張大紅臉,結結巴巴問:「我、我的衣服呢?」

顧東玦指著他們身側的火堆,火堆旁有兩根分叉的長樹枝夾起一根棍子,棍子上披著她的睡衣,火在下麵烘烤:「你在發燒,穿著濕透的衣服會加重病情。」

雖然能理解他的做法,但蘇瑕還是覺得很難為情,不自然地縮起身體,怎麼都覺得不自在,隻好轉移話題問:「哪裡來的火?」

「鑽木取火。」

蘇瑕:「……」你是認真的嗎?

顧東玦似笑了一下,拿起地上一個金屬打火機:「我身上剛好帶著旅遊局送的防水打火機。」

蘇瑕也不知道該為顧總裁學會開玩笑感到驚訝,還是為他在這時候還能開玩笑感到無語,靜默了片刻,又問:「你不是回a市了嗎?」

「誰跟你說我回a市了?」

蘇瑕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沒回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你出門?」

「在竹樓裡做方案。」頓了頓,顧東玦忽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她,「你在等我出門?你找我?」

他的眼底跳躍著別樣的色彩,蘇瑕心中一緊,錯開頭看向正辟裏啪啦響的火堆,聲音稍高:「誰找你了,我隻是隨口問問。」

顧東玦將一根幹樹枝隨手丟進火堆,火堆『啪』的一聲炸起幾朵火花,蘇瑕抱著自己的肩膀,低聲道:「這次,謝謝你了。」

且不說其他,就說如果是她一個人被衝到這種地方,那她一定會手足無措,驚慌不已,甚至陷入絕望,但因為有他在這兒,她反而很鎮靜,甚至覺得安全。

想起在剛才那樣凶險的情況,他還朝她不顧一切地遊來,蘇瑕覺得這一聲謝謝實在太輕了。

顧東玦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對她的道謝沒有回應,起身往四周張望:「據我所知,這個廢棄的森林公園很大,我們身上沒有聯絡工具,也不知道他們多久能找到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能填飽肚子的東西,你在這裡等我,我四處看看。」

一聽得到他要走,蘇瑕沒由來心裡一慌,不假思索地握住了他的腳。

顧東玦低頭:「怎麼了?」

蘇瑕心裡怯怕,除了這個涼亭有火光外,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有些東西在黑暗中也扭曲了形狀,看起來格外可怖,那些乾枯的斷樹,她總覺得是個大張的惡魔嘴巴,她不敢一個人呆著,也不敢讓他一個人走。

「這、這裡會不會有、有野獸啊?」

顧東玦淡淡道:「這是森林公園,又不是荒山野嶺,哪來的野獸,頂多隻有蟲子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