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屬於自己母親,反而像極了另一個人,蘇櫻猛地睜開眼,看清她的臉,她驚呼一聲:「蘇瑕!你怎麼敢來!」

她下意識要起身,立即牽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你可悠著點。」蘇瑕笑著,伸手扶了扶她,隻是蘇櫻不領情,將她的手一把揮開,蘇瑕也不在意,拖了一張椅子坐下,雙腿相疊,好笑地反問,「我為什麼不敢來?這裡隻有你我沒有別人,你大不可不必再繼續裝下去,是不是我害的你,你我都心知肚明。」

蘇櫻警惕萬分地看著她,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蘇瑕一下子就知道她在顧慮什麼,笑了笑:「不說話?怕我身上有錄音器?藉機給你下套?沒關係,那我說,你聽著。」

蘇瑕當真自己說了起來:「蘇櫻,你真是出人意料,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恨我到這個地步,甚至不惜以命相博。從跳樓自殺到所謂的短信,都是你和周芷凝安排的吧?不過,你怎麼會認識她呢?唔,我猜的沒錯的話,是她主動找上你的吧?」

聽到周芷凝的名字,蘇櫻的神情明顯一動,但還是不肯出聲。

「我就知道肯定是是她找上你的,她借刀殺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話鋒忽然一轉,挑眉問,「但是你這個隊友,真的可靠嗎?」

「你可能不知道她和顧東玦的關係。對,就是我的前夫,顧東玦。」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扯上顧東玦,蘇櫻皺了皺眉,儘管理智告訴她不能再聽她說下去來,但蘇瑕已經勾起她的好奇心,她按捺不住自己看向她。

蘇瑕聳聳肩笑了:「當年我和顧東玦離婚,就是因為她,她恨我不是一天兩天,但卻從不敢直接對我下手,先是利用顧南芵,現在是利用你,你們都是她對付我的旗子罷了。」

打量著她的神情,蘇瑕摸著下巴問:「還是說,對於你而言,隻要我能不好過,你甘願做她的棋子?」

蘇櫻神情寫滿了漠然不在意,像是在告訴她,她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動搖一般。

「可你以為你這個棋子,隻會被她用到這個地步嗎?」蘇瑕冷笑,「不怕告訴你,你自殺這件事對我在短時間內的確會有影響,但絕對不足以將我就此打敗。」

蘇櫻抓著被褥的手,倏地捏緊。

「我的根基在巴黎,不在a市,等我回了巴黎,這些事就會隨著我的離開而逐漸消聲覓跡,我照樣是能在設計界混下去。」

「不信?嗬,新聞之所以叫做新聞,是因為它有新鮮度,一個沒有新鮮度的新聞,誰會那麼閒一直盯著?你看那些明星,吸毒啊,嫖娼啊,一開始不也鬧得挺大的,但出國度個假,沉寂一段時間,不照樣復出,照樣風生水起?何況我還不是明星,我隻是一個設計師,對大眾來說,是非常遙遠的人物,現在隻是鬧得大,他們跟風一起譴責我罷了,等過段時間你且看看,誰會記得diana這個名字?」

蘇瑕起身,緩緩俯身靠近她,神色得意甚至略帶囂張:「更不要說我的老師是羅賓夫人。」

她的老師是羅賓夫人,那個在時尚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隻要有她在,隻要她想護著蘇瑕,誰能將她如何?再說了,單憑她是羅賓夫人唯一的關門弟子這一點,她這輩子都能在時尚界混下去。

有些人走到一定高度,就會影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