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拋下遠道而來的朋友和周芷凝,邀請她一起步行回家,她以為那是他對她的好,可事實卻是他故意演的一場戲,那時候她也是這種心情。
當他將她放在床上竭盡溫柔地親吻,她以為他終於愛上她,可轉身卻看到他在寒冷的冬夜擁抱另一個女人,那時候她又嘗了一遍這種心情。
當他牽著她的手在巴黎街頭散步,在某個夜晚親口許諾會一輩子對她好,她以為他們終於修成正果,然而另一個女人卻挺著肚子來告訴她,這就是他們共同的孩子,那時候她何嘗不是心情?
蘇瑕低下頭,沉沉地笑出了聲:「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當初我的痛你又懂得多少?」
我進警局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失去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異國他鄉掙紮求存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現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假裝當初那些事都是不曾發生過的,讓我再回到你的身邊,哪有那麼好的事?
「算了吧,顧總裁。」蘇瑕仰起頭將眼眶裡的溼潤逼回去,扯扯嘴角道,「你到底有什麼想和我說?快說吧,今晚和安東尼約好去看電影,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他走去開了燈,暖色係的橙色燈光像陽光鋪滿整個客廳,蘇瑕卻感覺不到半點溫暖。
顧東玦麵無表情地打開酒櫃,默不作聲地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剛想送到唇邊,蘇瑕淡淡道:「給我也倒一杯。」
顧東玦一頓,便將手中那杯遞給她,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喝下一杯紅酒,他冷靜了些,轉身靠著酒櫃看著她,沉聲說:「五年前,我們之間有誤會。」
蘇瑕瞇著眼睛將酒液送入口中,聽到他這句話,眉梢微揚:「嗯?」
「五年前媽腦溢血動手術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蘇瑕猛然一驚,瞪圓了眼睛:「怎麼會這樣?我完全不知情,媽現在沒事吧?」
一時緊張,她竟然忘記現在她已經不是顧家的兒媳婦,竟然跟著他一起喊『媽』,不過顧東玦好像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隻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柔了聲安撫道:「手術很成功,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慢慢養著,有五成的幾率可以恢復和正常人一樣。」
「什麼叫做有五成幾率可以恢復和正常人一樣?現在她不能和正常人一樣嗎?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蘇瑕心慌意亂,在顧家對她最好的人就是顧母,簡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她最不想看到受傷的人就是她,腦溢血這麼嚴重的事,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顧東玦神色微沉:「媽現在四肢都不能自由活動,吃飯都需要人幫助,就俗稱的——植物人。」 ⊥思⊥兔⊥網⊥
蘇瑕身形一晃,跌坐在了沙發上,神情驚愕,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感到很不可思議,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顧東玦接下來的話:「媽發病的時間,恰好就是你要和我離婚的那段時間。」
蘇瑕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南芵告訴我,是你將媽氣得血壓上升導致腦溢血。」顧東玦緊抿著唇說,「那時候媽不省人事,醫生說還有生命危險……我真的以為是你,蘇瑕你知道嗎?當時我好恨你,好恨你。」
蘇瑕根本不知道在那段時間裡還發生了這件事,她抓狂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氣媽?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那時候誰都沒有告訴她這件事,周芷凝沒有,顧南芵也沒有,連顧東玦也沒說,如果她知道顧母的情況那麼危急,她又怎麼可能會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