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對麵坐下,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蘇瑕問他:「想喝點什麼?高樂雅還是麝香貓?」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高樂雅咖啡和麝香貓咖啡都是顧東玦偏愛的兩種咖啡,蘇瑕曾將他的喜好爛熟於心,自然清楚。
聽到她這麼問,顧東玦冷峻的臉色似乎緩了些,淡淡道:「高樂雅。」
蘇瑕便幫他點了一杯高樂雅咖啡,剛在想是要直接提離婚的事,還是要寒暄些別的時候,顧東玦先開口了,帶著微乎其微的關心語調:「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怎麼了?」
蘇瑕稍稍一愣,手下意識覆上肚子,這幾日被她拚命壓抑的傷痛,因他輕輕的一句話重新席捲而來,她覺得胸口一陣發疼,放在膝上的手已經開始收緊,像是有些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侍應生送上咖啡放在顧東玦麵前,這個小插曲恰好打斷了蘇瑕的情緒,她閉上眼睛慢慢冷靜下來,等到侍應生離開,她已經神色如常,淡淡回答:「可能是這幾天腸胃不舒服吧,多謝顧先生關心。」
她那不冷不熱的語調讓顧東玦聽起來很不舒服,想起今天她約自己出來的目的,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蘇瑕本想客套些什麼,但見他的臉色不大好,便也沒了寒暄的想法,直接道:「民政局好像五點就下班,等會還要排隊,不如我們現在進去吧。」
他瞇起眼睛:「你要和我離婚?」
他這問句弄得蘇瑕莫名其妙:「這件事難道到現在還有疑問?」折騰到現在,為的不就是離婚?如果不是要離婚,她約他出來做什麼?
顧東玦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你和我離婚,是因為蔣樂易?」
因為蔣樂易?
這件事導火線的確是蔣樂易的錄音。
蘇瑕輕聲道:「就算沒有蔣樂易,我們也早晚會離婚,顧先生,感情可以是先交往一段時間後再確定合適不合適,但我們呢,是從來都沒合適過。」
以交易開始的婚姻,無論怎麼適應,感覺都是不對。
「我很感謝你當年救了我,當我也為你和周芷凝當了這麼多年的盾牌,也算公平交易吧?現在你們修成正果,而我功成身退,根本沒必要再拖拖拉拉,好聚好散,隻有四個字。」
「好聚好散?」顧東玦重複著她的話,眸中怒氣隱隱,「蘇瑕,你真的很讓我刮目相看!」
他的語氣那麼不甘,像個被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玩具的小孩,蘇瑕知道,他那令人髮指的潔癖中,還包含了一種精神潔癖,即便他不愛她,也難以忍受她被他的對手碰觸。
所以她反問:「顧先生,不是蔣樂易就可以嗎?」
她呢喃出這句話,狠狠撕毀了顧東玦僅剩不多的忍耐力,他倏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蘇瑕也仰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神那麼冰冷,臉色那麼難看,拳頭緊握著,無處不在彰顯他此時憤怒的情緒。
他在氣什麼呢?該氣的不是她嗎?被當成棄子一樣拋棄的人不是她嗎?他為什麼要用看十惡不赦的罪犯的眼神看著她?
薑晚好一直在緊盯他們這邊的情況,一見顧東玦似要發火,立即跑了過來,將蘇瑕拉到身後,反瞪了他一眼,她諷刺地笑:「顧東玦,這要不是在公眾場合,我真想揍你一頓!你憑什麼對她凶?你憑什麼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