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兔你給我記住,你我之間,沒有離婚,隻有喪偶——顧衍
掙紮了千萬次才說出口的“我們離婚吧”,再也等不到答案了。
在收到必須要馬上轉移的通知後,蘇梨落呆坐在病床邊,一動不動。
顧衍炙熱的體溫仿佛尚未散去,她還記得前幾日在她提出要離開後,執著於睡服她的男人凶悍而溫柔的親吻著她,一遍又一遍纏綿的糾纏著她。
“想走?除非我死。”
顧衍鮮少對她如此強勢,偏這次,就算她尚在孕期,還是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個透,能玩兒的花樣一個也不少。
一夜貪歡,她滿腔理智被顧衍的火熱燃燒一空,隻剩貪念。
哪曾想竟會一語成讖,功勳赫赫的九軍戰神,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蘇梨落你個賤人,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破門而入的女醫生一改往日優雅,形容憔悴雙眼通紅,滿目惡毒。
她凶猛的往前衝,想上前抓爛蘇梨落那張過於漂亮的臉,多年經營的親昵偽裝,隨著顧衍的死轟然倒塌。
“你這個破鞋、賤貨,阿衍哥哥明明都知道你大著肚子還耐不住寂寞,與野男人苟合的事了,他憑什麼還是隻愛你,你根本配不上他!
你都被鄭念國睡爛了,為什麼還不要臉的陰魂不散?”
身體已經接近了蘇梨落,卻被懷著身孕還弱柳扶風的女人一腳踹出去老遠。
鄭念薇張牙舞爪麵目猙獰:“蘇梨落,你還不知道吧,我早就給你注射過違禁藥,你肚子裏懷的就是個死胎。
你真以為我把你當閨蜜嗎賤人,我早就等著你血崩而亡的一天呢。
你死了,阿衍哥哥就是我的了,我們青梅竹馬,他該喜歡的人是我,是我……”
麵對女人瘋癲的尖酸惡毒,蘇梨落竟顯得異常平靜:“薇薇,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馬上轉移,還願意見再你一麵嗎?”
她露出淺笑,輕撫唇角,回光返照般璀璨的讓人心驚膽顫。
“鄭念薇,你可真是蠢的讓人心疼啊。”她語氣詭異的溫柔。
“這些年你各種栽贓陷害,想讓人覺得我是個瘋子,給我打慢性毒藥,這些事我當然都是知道的啊。那你又知道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拆穿你嗎?”
蘇梨落越是溫柔,就越讓鄭念薇頭皮發麻。
她下意識的反問:“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個瘋子啊。”
蘇梨落走到窗邊,決絕冷笑:“至於這個孩子,我從沒想生下他,今日正好,本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才好呢!”
她縱容鄭念薇,是因為她早有去意。
若不是她,顧衍早該成為最高長官,何至於死無全屍。他們心心念念的寶寶,也不會連出生的權利都沒有。
“你想知道被人陷害的滋味嗎?”
蘇梨落歪著頭,像個天真的小女孩,說出的話卻讓人膽寒。
“你處心積慮的想讓鄭念國侮辱我,我就送了他一腳,他現在是你的小姐姐了。當年,你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拉著我的手說你想有個姐姐的嗎?
怎麼樣,現在有了,開不開心?
我告訴鄭念國,這一切的陰謀我不過是助你一臂之力。他變成窩囊殘廢失去鄭家的繼承權,想必也很開心。”
鄭念國有多陰狠毒辣,沒人比蘇梨落知道的更清楚。
如果不是鄭念國的步步緊逼,她與顧衍現在大抵還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我克夫的消息,你應該都已經放出去了吧?薇薇,你想逼死我,我成全你呀!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君生我生,君死我亡。”顧衍死了,蘇梨落自不願獨活。
她看著住院部樓下來往的行人,慢慢爬上窗台。
“鄭醫生,不要,救命啊……”
聲音淒慘,笑容卻危險詭譎。不讓小人下地獄,她死都死不安生。被陷害的滋味,鄭念薇也該親自嚐嚐了。
隻可惜,狗咬狗的場麵,她此生是看不見了。
鄭念薇呆愣的看著除她外空無一人的房間,手腳冰涼,顫抖的跌坐在地上。
她知道她完了。從沒想過,一直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愚蠢村姑,竟然是個如此狠辣的惡鬼。
逼死英雄遺屬的罪名,她如何背得起?
未來等待著她的,隻會是萬民的唾罵,和可預見的悲慘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