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
米雅潛意識裏覺得這個就是樂隊主音,還在暗戳戳地往那個看起來唯一正常的男人移動時,自己裸在外的肩膀就被誰戳了戳。
“靚女,點稱呼呀?我係Sasaki,你今晚得唔得閑啊?(美女,你怎麼稱呼啊?我是佐佐木,你今晚有沒有空呢?)”B.M.樂隊的兩個亞裔人之一,撲閃著大眼睛,笑得燦若春花地走過來跟自己搭訕。
米雅定睛一看,這個Sasaki的眼睛很大,染著半長不短的灰色頭發,像是從二次元走出來的“婦女之友”人設的暖男,但看起來隻有一米七,米雅穿著高跟鞋比他還高,他倒還真是不客氣啊!
話說Sasaki好像是佐佐木,這是個日籍國際友人?泡妞用的粵語說的還挺溜!看起來像個未成年你胡子還沒長齊呢!
米雅尷尬地笑笑:“對唔住,我晚上沒有時間……”
還沒說完,一記飛來的鼓槌打在Sasaki的腦袋上!
“吵死了,你丫那個大嘴叉子就不知道閉合嘛?”
背景是源源不斷,九個音調,硬著舌頭的粵語,猛然有人說了句冷酷脆生,平仄清晰的北京話,讓米雅有點發愣。
而且這聲音沙啞低沉,好聽撩人得像是梳子劃過美人滿肩烏墨色的黑發,淡淡的顆粒感還帶著香煙美酒般的氣息。
米雅作為一個聲控,已經開始尋找聲源了。
沙發上那個一直在睡覺的男人此時扯掉遮臉的鴨舌帽,露出臉,似乎一時間不習慣光亮,上揚的劍眉緊蹙著,鼻梁很挺拔,五官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精致卻絕不清秀,反而配著滿臉的厭惡和不耐煩,給人感覺很冷峻。
身上的大衣滑下來,米雅才看見這個男人大冬天居然穿著黑色背心和破洞牛仔褲,雖然香港的冬天不是很冷,但12月份穿著背心,這貨他好彪悍啊!
顧爵正正身子,坐直,點煙,抬起眼才看見麵前站著一個滿身金光,如同觀音轉世,佛光漫天的女人,剛想給自己點根煙,濃墨般的劍眉卻蹙得更深了。◇思◇兔◇網◇
米雅看見他看向自己,目光探究而又疑惑,禮貌地衝他笑笑,畢竟自己對長得好看的男人從來都是留些耐心的……
“母的?胸肌還挺發達。”顧爵正想點煙的動作定格,削薄的唇還叼著根香煙,看到米雅時,從牙縫裏吐出來這句話。
噗!他說什麼?!
米雅簡直懵得差點死機,瞪大圓圓的杏眼,小臉迅速憋紅。
從來沒見過第一次見麵就讓自己想撕破臉的男人,米雅這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兒簡直不能再裝!
“你講咩?”米雅瞪著顧爵,嘴角露出一絲陰惻惻的冷笑。
“我說,我們這地盤兒怎麼還有個女人?煩死了人了。”顧爵胡亂扣上帽子,蓋住烏黑微卷的頭發,叼著香煙,就站起來邁開大長腿,身姿挺拔地向休息室外走。
“你說誰呢你!女人怎麼了?你媽咪不係女人?是誰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用甘甜的乳汁把你哺育成人,奶大成這麼大的人類渣滓的!”米雅一時激憤,估計是憋了太久,滿肚子的黑水竟然脫口而出,連蹩腳的國語都顯得十分流利……
啊,露出馬腳了!完蛋了!我的蓮花形象,我的女神光芒,我是國民初戀啊,我是清純玉女啊!
還好,屋子裏聲音嘈雜還彌漫著香煙霧氣,沒有人聽見米雅這句話,或是看到她冷笑的表情,但邁開長腿,已經走到米雅身側的顧爵聽得一清二楚。
米雅渾身冒冷氣,隨著他步步逼近,她發現這男人真的極高,目測差不多1米88,兩條大長腿簡直逆天,帽簷下的側臉線條很是棱角分明,但卻長著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顧爵帽簷壓得很低,為了看清楚這個滿身佛光,觀音轉世的女子,他隻好俯下`身細看。
米雅咽了口唾沫,反正自己的形象在顧爵麵前保不住了,無所謂了,誰怕誰啊,我是演員,他是歌手,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江湖再見,永不再賤!
近距離看到顧爵,這個男人的桃花眼右眼角下,有顆淚痣,眼尾稍向上翹,似笑非笑,似醉非醉,斜睨自己的眼神裏滿是鄙夷和凜冽狂飆的抖S氣息……
“妞兒,你叫什麼?”顧爵語氣輕佻,微狹著眼睛。
“你又叫咩名啊?係北京邊度過來嘅?”米雅不甘示弱,都被逼到這個份上,自己也不能輸了氣勢。
顧爵蹙蹙眉,表示自己完全不懂粵語,吐個煙圈:“姑娘你還挺逗,警告你屋子裏邊兒都是跟我一樣的狼,你最好離遠點兒。”
說罷,這個高挑挺拔的男人斜依著門框,在眾人看不見的視野死角,遮住了身高勉強隻到他前胸的米雅,伸出大手,竟然揉亂了她的深棕色卷發,削薄唇邊勾著一抹壞笑,邁開長腿走了出去。
米雅立刻頂著滿頭如台風過境的頭發,怒得要斷氣了!
初次見麵,他這個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