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旅行便攜包裡揀出了牙膏和牙刷,剛想放在身邊的茶幾上,原鷺就感覺到了背後有一片陰影投下來,陰影不斷逼近的壓迫感讓她警惕地轉身抬頭。
原鷺的眼睛防備地盯著俞維屋,順著他的視線一直追索,直到發現他的眼神似乎停留在自己的胸口。
原鷺提了提t恤的領口,裝作若無其事地吹了口氣,說:「酒店的冷氣是不是不太好?我去檢查下。」
抬腿後退,拉開和他的距離。
「是中央空調,打電話去前台讓人在後台檢查就行。」
俞維屋的雙手插在口袋裡,喉舌不由幾分乾燥。
她半蹲在地上時,緊身的t恤緊緊貼合著她瘦小的肋骨線條,腰部的皮膚在燈光下白皙泛光,頭髮全撥到一邊,露出潔白的脖頸,她剛從外麵來到酒店,身上還粘著夏天潮濕的汗水,幾縷濕發誘惑地貼在頰邊,露出半個因為悶熱而變得粉撲撲的臉頰。
不同於在直播間裡的性感狂放,這樣的她美得讓人築不起任何心牆去防備。
五月的櫻桃熟透了,醬紅色的柔軟外皮含在齒下不斷摩挲、遊移,一口下去,飽滿的汁液就會浸濕整片舌苔。這顆櫻桃向來高高掛在枝頭,誰都會忍不住想嘗一口這樣的甜美,更何況此時此刻近在眼前。
從來沒有這麼熱切地想得到一個人,是他在失落的沙洲裡迷失得太久,才會看見這顆誘人的櫻桃變得如此飢渴沒有理智麼?
他的眼睛如鷹隼盯著獵物,敏銳而準確,默了良久,稍稍平復了氣息,才道:「好好休息,明早帶你去見辯護律師。」
原鷺覺察到他眼神裡某種熟悉的訊息,很快明白過來他在隱忍克製著什麼,臉頰滾燙地扭頭說:「謝謝你……」
聽見他離去的腳步,伴著冰冷的聲線:「其實就算你去見辯護律師也是於事無補,因為你根本幫不上什麼。」
「但至少這個時候我得留下來。」原鷺緩緩捏緊拳頭,「讓我一個人躲開風浪去過平靜的生活,無異於把我丟入一個罪惡的深淵,喬家養了我這麼多年,我說什麼時候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走開。」
俞維屋漸漸收住腳步,轉身,看她:「原鷺。」
「嗯?」
他隔空打量著她,視線上上下下地來回移動,半晌,勾起唇畔的笑意,說:「如果你真的想為喬家做些什麼,或許可以在我身上下點功夫。」
原鷺心裡的某根弦終於被挑動,她知道,俞維屋一向是個精明的商人,永遠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利用她炒作熱點,扶持她上主播的位置,前期投入那麼多,眼下節目正當紅,他的投入和收入相比已經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知道這次要置喬家於死地的人是誰,原鷺絕不會目標那麼清晰地來找俞維屋。
她一直有意無意地在製造機會讓俞維屋開口條件,因此聽到俞維屋終於開始談及話端,原鷺的眼神裡更多的是壓抑著的興奮。
這興奮裡,夾雜著一絲幽暗的絕望。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不算一步步走向永無回頭的懸崖。
俞維屋一步步向她逼近,原鷺一路後退,直到被逼至角落。
「你不是一直在等著我開口麼,為什麼還連連退後?」他的眼神很淡漠,隻能從語氣裡聽出幾分情緒的起伏。
原鷺擰過頭不去看他:「我們能坐下來談嗎?」
俞維屋冷笑一聲,上身向她壓近,唇齒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