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維屋玩味地把眼神掃到她身後去,幽幽湊在她耳邊說:「今晚八點直播,送給你的畢業禮物喜歡麼?」
原鷺愕然:「今晚?不是說下週一才開播……」
「今晚,沒有比你畢業這天更合適的日子了。」他的沉息迴響在耳畔。
原鷺腦子裡蹦出了各種問候他祖宗的詞兒,最後隻能用「有錢任性」這四個字來概括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好像能把cstv玩得這麼溜的人,除了台長也就隻有俞維屋了。
俞維屋收回視線,認真地盯著原鷺,鄭重地說:「你畢業了……」
原鷺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專注深沉的攫攝力,看似盯著她對她說話,卻更像是透過她的雙眼去看另外一個靈魂。
他忽然笑了一下:「恭喜你,原鷺。」
很久以前,他也曾期待過這樣一場盛大的畢業,一個永遠遙遙無期的畢業典禮。
喬正岐和俞維屋隔空對視,兩個各自行業內頂尖的人物的碰撞竟察覺不出絲毫的火花味,他們隻是很沉默地彼此注視,然後視線又不約而同地落到了同一個人身上,各自透出了玩味的笑容。
俞維屋走的時候,草坪裡的驚歎還未散,周圍有很多艷羨的目光仍盯在原鷺身上,甚至有人拿著相機在錄視頻拍照,俞維屋剛走就有幾個黑衣保鏢上來勒令那些學生把視頻和照片刪了,舉止強硬令人群裡不斷有抱怨聲傳出。
喬正岐走到她身邊,神情淡淡,掃了眼她懷裡的那束花,唇邊的笑容愈加詭異,他沉聲在原鷺耳邊說:「你本事倒不小,看來我得看緊你點兒,你知道俞維屋背後站著的人是誰麼?」
原鷺驚訝:「你知道?」就連媒體都深扒不出來的事,喬正岐居然知道□□?
喬正岐掐了掐她的臉頰,「如果你知道十年前哈佛的一樁華人留學生車禍案,你就可以大致猜出俞維屋到底是什麼人了,那個案子塵封太久,如果不是今天看見他,大約也會永遠不被提起。」
「什麼車禍案?」
喬正岐的笑容夾雜著一絲陰沉,盯著原鷺手裡的龍涎香,問:「你知道這是什麼花麼?」
原鷺搖搖頭,確實,很少有人送這種花,平時送人大多是玫瑰百合鬱金香之類。
「龍涎香。」
「?」
「車禍案後的第二天,車禍地點周圍鋪滿了整整一公裏的龍涎香。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的俞維屋還不是現在這個名字,mit和哈佛兩所學校離得近,經常共任一個教授,當時我還是mit的re,跨校區去哈佛找教授,路過車禍地點時對當時擺放龍涎香的人印象很清晰。」
原鷺低頭去看懷裡的龍涎香,訥訥道:「難道那個人是……俞維屋?」
喬正岐點點頭,「當時他身邊還站在一個人——許褚,如果不是因為許褚,我不會對俞維屋印象那麼深刻。」
原鷺驚得微微張開嘴,久久合不上,半晌才道:「許褚……當初陸時婧案的兇手?她居然在哈佛……俞維屋和她認識?」
原鷺的腦子很快就轉了一圈,許褚背後是誰不言而喻,她是權力頂峰的人物之後,俞維屋和許褚在一起,至少說明了俞維屋的背景絕對不是一般的簡單。
喬正岐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一絲壓抑:「俞維屋當初根本就不姓俞,他姓許……」
原鷺眼睛裡的光微微縮了縮:「我明白了。」
俞維屋的確是巔峰實權的後裔,而他之所以隱姓埋名回國,身份一直在眾人口中變幻莫測、版本百出,大約是因為一個尷尬的原因,也隻有這個原因能讓他選擇隱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