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維屋解開安全帶起身去開副駕的門,原鷺可沒那個心情坐他旁邊,大手一揮拉開後座的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俞維屋哭笑不得地說:「也就你敢在我麵前耍這樣的脾氣。」

原鷺皺皺鼻子,愛答不理地說:「我可沒非要坐你的車回去,這路口多的是出租車。」

俞維屋從後視鏡裡看她一眼:「你確定?」

她在路口等了十來分鐘都打不上車,他在拐彎處停了十來分鐘看她在太陽底下沿著馬路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段路。

原鷺不搭腔,轉說:「麻煩俞總送我到電視台附近的超市門口。」

俞維屋打著方向盤:「抱歉。」

原鷺嘴硬:「沒事兒,你不來我也可以打車回去,您日理萬機的,扔下一個大活人不算事兒。」

俞維屋:「為我的『自以為是』向你道歉。」

原鷺的身體頓了頓,牙齒咬著下唇,摩挲了很久,才說:「嗯。」

俞維屋笑了:「不過我認為新的八點檔確實很適合你,我可以給你最大限度在節目裡說你自己想說的話,那些你要的真相隻要不觸及某些底線,你也可以自己去摸索。」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

他是商人,前麵鋪墊了那麼久,買媒體、買熱搜、顧水軍,為的就是把她捧上他想讓她在的那個位置,前功盡棄的虧本買賣,他從來沒做過。

原鷺看著窗外,降了點車窗下來,太陽灼烤馬路的溫度被風捲進了車內,也捲走了她的°

拿盧伸了個懶腰,把辦公椅滑到她身邊,問:「去吃什麼不?我那差不多了。」

原鷺把文檔保存好,站起來扭了扭脖子,鬆快鬆快肩膀,說:「走,下館子去。」

拿盧笑嘻嘻地說:「剛在群裡下麵八樓有個八卦炸開鍋了,你肯定想聽。」

原鷺一邊轉動脖子筋骨,一邊說:「當初誰把那群八卦弄八樓去的?神契合。」

拿盧撓撓頭,覺得好像很有道理。

「唉,我還沒說什麼八卦呢,你不聽啊?幹嘛走……」

原鷺回身:「去廁所。」

上完洗手間原鷺用冷水澆了把臉,對著電腦幾乎快一天,眼睛都要充血了,好在報道寫了出來,也發給編輯過審了。

她回辦公室的時候拿盧已經穿好了外套,辦公桌上的電腦也已經關了。

原鷺把掛在椅子上的外套穿好,也關了電腦,順便快速地收拾了下案台,說:「好了,走吧。」

拿盧習慣性地勾上原鷺的肩,笑得不懷好意。

原鷺斜著眼上上下下白他:「笑得這麼奸詐,有事兒?」

拿盧跟猴子挑虱子似的撥了一下原鷺的頭髮,笑得有點曖昧:「八樓今晚有人去交通局一個副局的生日晚宴了,你猜出了場什麼大戲?」

原鷺心裡咯登了一下,說的應該是林姿。

「嘿嘿,人三十做大生日在四季設宴,結果硬是給另外某個局長搞成了求婚宴,現場多熱鬧啊,旁邊淨是起哄著讓交通局的那個答應,誰知被求婚的那位主兒當場臉就綠了,生日蛋糕都沒切就撇下這麼大的場子走了。」

原鷺點點頭,林姿是那樣的人,冷艷的帶刺玫瑰,她不願意做的事無須顧慮誰,想做便做。想摘花的人自己沒注意這朵玫瑰身上的利刺,被紮到手了,出了洋相,怪誰?

「這事兒到這還沒完呢,下麵有大招,晚上回家你有好戲看。」拿盧笑得有些惻惻的曖昧。

原鷺的耳朵動了動,眼珠轉了一圈,把拿盧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問:「關我什麼事?」

拿盧悶笑一聲:「八樓的那誰不去晚宴了麼,本來是以受邀記者的身份去的,交通局想和咱們台搞好關係,台裡就派了幾個人去,結果正主兒半道離場,八樓的想打招呼沒打成,憋著尿二樓的洗手間又滿了,就上三樓去了,結果撞見正主兒還沒走在三樓過道的陽台上呢。」

拿盧走在原鷺的前麵,按下電梯下行鍵,「你猜誰跟她在一塊兒?」

他這副表情,這樣曖昧的嘴臉,原鷺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出是喬正岐。

「我哥?」

拿盧的眼睛亮了亮:「嘿嘿,你還挺機靈的。」

原鷺抱胸,抽了抽嘴角,挑著眉問:「然後呢?」

電梯門開了,裡麵有人,拿盧從十一樓憋到了一樓,一出了電梯就拉著原鷺說:「哎喲我去,總算明白為啥你們女人這麼愛八卦了,這有事兒堵在嘴邊不說出來可真難受。」

原鷺隔著外套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快說。」

拿盧齜牙咧嘴道:「我說我說,別掐……交通局那位原來早就心有所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