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一點點地從肩頭滑落,隨之而來的是他暴風雨般的熱吻。

夜風在吹,月色在濃密,遠處的燈火不斷熄滅。

原鷺像一個隨時要爆炸的危險品,緊緊攀附著手裡的金屬欄杆,試著不讓自己墜落,不讓自己控製不住地想要爆炸。

她猛地從他的懷裡掙紮轉過身,迷離的眼神對上他眼裡深沉的熨帖,手無意識地抓著他腰間的浴袍腰帶,整個人像棵浮沉起落的水草,恨不能纏上一塊堅固的岩石,就此落地紮根。

她□□的上身,隨著她的轉身,乍然入眼,他的理智在那一刻徹底拋卻。

房間內暈黃的燈光投射到陽台,他把光線全然遮住,將她包裹在自己創造的陰影裡。

他埋首癡纏著她胸`前的柔軟,她痛苦難耐地繃直腳麵,整個人後仰,支在欄杆上,身後是萬丈深淵和無盡的黑暗夜色。

「疼了。」原鷺嚶嚀。

他仍含著她的圓潤,齒間纏綿地摩挲著那顆戰慄著的美好。

「真疼了。」

他的力氣不小,咬得她那裡像劃出了一個傷口在滴血。

「嗯,輕點。」他動作放緩,轉為反覆地含吮。

原鷺探手去解他腰間的腰帶,頭腦發脹意識模糊地完全摸不準結節所在,於是蠻力地去撕扯,彷彿心裡頭的那些火都置放在了腰帶上頭,要狠狠地撕碎、撕裂它。

喬正岐低笑:「心急了?」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牽引著她,帶著她探到結節的位置,然後親手教她把結拉開,他的浴袍應聲鬆散。

原鷺隻知渾身燥熱,直覺貼著他的肌膚能緩解一點兒身上的狂熱,於是不假思索地迎了上去,緊緊攀著他的肩,*緊貼,像要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一同嵌入他的身體內。

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撞上他的瞬間,竟像一團柔軟輕飄的棉花仿若無物地撞了上來,於是他不由地想要更多更強烈更刺激的觸感,以滿足內心急促的渴望,狂野的需求。

「喬正岐……」她無意識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溫柔地應答。

「你……」

她破碎的話語散在風裡讓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他微微抬頭去看她,卻瞥見了她眼底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的理智被她找了回來,擁著她很耐心地問:「你想說什麼?」

「好難過……」

「難過什麼?」

「……不是我的……」

「什麼不是你的?」

「你……家……爸……媽媽……」

他的眼神一點點暗了下來,抱著仍在戰慄的她,輕輕歎息一聲:「怎麼會不是你的?都是你的,我,以及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不要怕。」

他像哄孩子一樣很柔很柔地拍打著她的背安撫她。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被他越哄越難過,一忍再忍,最後還是哭出了聲來。

他吻著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反覆呢喃:「乖,不怕,乖,都是你的……」

他幫她拉上浴袍,額頭與她相抵,很耐心地幫她穿好上衣,儘管痛苦,卻不落一絲溫柔。

她背過身伏在陽台的欄杆上放聲大哭痛哭,這樣的哭泣已經盼望了好久好久,歇斯底裏、無忌無憚,從七年前進入喬家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這樣痛痛快快地哭過。所有的情緒都被收藏的穩穩當當,就算再難過,壓力再大,都隻是悄無聲息地關上房門躲在被子裡自己咀嚼消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不安、難過、壓抑、委屈,那種寄人籬下的時刻擔憂與戒備,那種時刻擔心事情做不好會被二次拋棄的隱憂與惶恐,這麼多年,唯一懂的竟隻有她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