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著哭腔接起電話:「喂……?」
「在哪?」他一聽她的哭腔原本要斥責的話語軟了下來。
「出現場了。」
他吸了一口氣,很沉很沉地從鼻子裡哼出空氣,哽咽著對她說:「奶奶走了,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思◣兔◣網◣
原鷺的腦子轟的一聲炸了,眼睛也全黑了。
那一瞬她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任何的東西,她聾了、盲了、鼻子也失去了嗅覺,成了一個毫無知覺的人,直到感覺到有人在她的手指紮進很細的針頭,很痛很痛,她試著用盡全力把眼角的眼淚倒逼回去,卻還是沒用地讓眼淚劃了下來。
「原鷺、原鷺?」
她睜開眼,俞維屋的臉在她的正上方,她意識空頓地眨了眨眼,眼睛焦點渙散。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緩緩抬起右手,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中指愣了一下。
「我的戒指呢?」
「什麼戒指?」
「我奶奶給我的。」
原鷺乍然從擔架床上坐起,整個人精神虛空得厲害,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再不放手。她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說:「一定是剛剛丟在裡麵了,我那麼粗心……」
可是一回想她為了找劉鹿去過那麼多地方,扳過那麼多東西,有些地方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去沒去過,光是想想就有夠絕望。
俞維屋抓住她的雙肩,迫著她直視他,用很確定的語氣告訴她:「我幫你找,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原鷺搖了搖頭,冷靜地說:「我要自己去,找不到戒指我真的沒臉再去見奶奶。」
她說著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哭,而是一種極度壓抑極度痛楚的悲鳴,卡在喉嚨裡,比杜鵑啼血還要嗚咽幾分。
外麵的天已經差不多全暗了下來,她的絕望和即將來臨的黑夜一樣,無邊無際。
俞維屋抓著她的雙手,看著她眼角的淚,眼睛幽如暗夜微星,他說:「別怕,你要找我就讓你的整個世界都璀璨如晝,你的世界永遠會沒有黑夜。」
他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為了一枚戒指,現場幾乎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到了劉鹿原來住的棚戶區,十個工地夜用的高照明燈被緊急調到現場,整個場區與白晝無異。
他帶著她,讓她坐在車裡,看著那麼多人為了一枚戒指去瘋狂地掃蕩每一寸土地。
原鷺顫唞著雙肩,眼神裡有一絲恐懼。
她冷顫著牙問:「你……到底是誰?」
俞維屋輕笑了一聲,眼睛直擊她靈魂深處:「我是俞維屋,怎麼樣,滿意這個答案嗎?」
原鷺冷下眼神,恢復了平靜,迎擊他的對視,微微抿起蒼白的唇,說:「無論如何,謝謝你。」
俞維屋挑眉:「如何謝?」
原鷺從牙齒裡蹦出:「謝謝二字,僅此而已。」
俞維屋哼笑出聲:「還真是小氣,我可不做賠錢的買賣。在商言商,以後多出來陪劉鹿吧,她很喜歡你。」
他的眼眼睛在看她:多出來陪我吧,我很喜歡你。
原鷺沒有說話,把眼睛看向窗外來往奔忙的人。
「戒指……很重要?」
原鷺垂下睫扇,眼下投出一小片陰翳,說:「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