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女性少,武警見著原鷺是個嬌滴白淨的小姑娘,和顏悅色下來,有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說:「這裡太嗆了,你去消防車那邊領個防毒麵罩去。」

原鷺笑著點頭說:「謝謝你同誌。」

看來眼下根本沒機會溜進去,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在附近的巡邏上,消防車隻有一輛杯水車薪於事無補,原鷺想偷偷鑽到裡麵實在太難。

原鷺沿著警戒線一路走過來,雖然現場麵目全非,但她總算摸清了劉鹿的棚屋大約在什麼位置,離主爆炸點大約□□百米的位置,已經算屬爆炸波及帶邊緣,被火勢蔓延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屋體坍塌的可能性比較大。

原鷺去消防車那裡領了兩個防毒麵罩和幾個口罩,身邊還有好多人等著用,她也沒敢多要。

她找到鄭丘壑和拿盧,把兩個防毒麵罩給他們,自己留了個口罩,其餘的就分給了一起來的同事。

拿盧剛下了現場直播,勾著她的肩說:「不錯啊,知道去領麵罩口罩,這女的出來辦事兒就是靠譜,以前我們去領隻讓一人領一個,你一個人就領了這麼多。」

原鷺乾瞪眼:「啊?我還想著別人也要用少拿點兒,原來一人隻能拿一個。」

拿盧笑笑:「有沒有發現發口罩的小哥兒多看你兩眼?」

原鷺拍掉他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沒正經,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裡麵多少人都還沒出來呢。」

鄭丘壑的表情很凝重,一直盯著警戒線裡的火勢,低沉開口:「現在是下午三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黑了,估計這火得滅到那時候,夜間營救難度加大,裡麵的人要麼現在已經全都炸碎了,要麼到時候也都被煙嗆廢了。」

拿盧歎了口氣:「這還不比天津爆炸那會,我連夜跟組去天津,火燒了一整夜,淩晨五點我到現場的時候消防還在一線。」

「走,沿爆炸點成圓周繞,能跑出來的肯定是邊緣火勢蔓延不到的地方。」鄭丘壑收了攝影機,不跟紮堆的記者玩兒了。

拿盧踢了一腳腳邊被炸黑的易拉罐碎片,聽明白他的意思,啐道:「操,真毒!要不我說鄭哥怎麼扛著個攝影機比組長還牛掰,這眼力見兒真是毒,這樣都能被你想到?」

原鷺斜了他一眼:「趕緊跟上吧。」

鄭丘壑已經想到怎麼做獨家了,首先從爆炸現場跑出來的生還者肯定會成為爆點,拿這個做獨家另闢蹊徑,但是離爆炸的時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能跑出來的人應該已經跑出來了。

原鷺跟鄭丘壑想到了一塊兒,但是無奈巡邏的警力實在太森嚴,他們根本沒機會越過警戒線,隻能繞著走。

「旁邊的住戶這會兒都被遣散了,咱們先去看看這些房子的震毀程度吧。」鄭丘壑領著拿盧和原鷺逐漸遠離爆炸主區。

遠處已經有救護車和消防車到達的聲音,可是火沒滅下來根本救不了人,而且隨時有第三次爆炸的危險,誰也說不準下一次爆炸會是什麼時候會在哪裡。

原鷺拿著相機拍攝被爆炸波震及的棚屋,屋子半斜,整個房頂不知所蹤,女人的內衣、男人的長褲和小孩的幾隻鞋散亂在地上,屋裡泥沙碎石滿地,顯然是棚屋坍塌時產生的。

棚屋的抗震能力實在太差,原鷺不敢想像如果劉鹿在裡麵現在會是一幅什麼樣的場景。

原鷺想起要給俞維屋打電話,結果摸了摸口袋,手機好像放在包裡了。

她沒記住俞維屋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