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丘壑:得,以後我管您叫師傅,謝師傅高見!

原鷺笑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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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菲這兩天也回來了,學校十八開學,她回來得先去林慕的公司報道把實習崗位給落實了,還在生吳津的氣,吳津在宿舍樓下堵了她好幾天都沒堵著人,無奈之下就又把主意打到原鷺這邊來。

原鷺一看手機屏幕裡跳動的號碼又是他的,立馬就犯起頭疼。

她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喂?什麼事兒?」

吳津在電話裡嬉皮笑臉的:「哎喲姑奶奶可算接電話了,找你請座神仙,我這都燒香拜佛三天了,連個神仙的衣影都沒瞥見。」

原鷺哼笑,明知故問:「哪個山頭的神仙呀,這麼難請,請不動就乾脆改信耶穌得了,犯個什麼勁兒。」

吳津討饒:「喬天仙,您大人大量,回頭我做牛做馬的不在話下,你就幫著把姚菲給我聯繫出來吧,打三十晚上開始她就不接我電話不回我消息,要不是老頭子的情況一直反覆我還真就要再去趟甘肅了。」

原鷺罵:「你這是把記性長別人腦袋裡去了?姚菲氣什麼你不知道?」

吳津哀聲:「她不就氣我一聲不吭地去甘肅找她麼,她一直把我藏著掖著,偷偷摸摸的。我吳津從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恨偷雞摸狗暗地裡的勾當,再說我二十出頭好年華,生得潘安貌,再世宋玉身,風華正茂,一表人才,有什麼帶不出去見不得人的?她就非得往我臉上鼻子上抹煤灰,結果抹完煤灰吧還是不讓我見光,有這麼欺負人的麼?」

原鷺被他油嘴滑舌的功夫逗得哭笑不得,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就你這覺悟,活該!」

「究竟是她欺負你還是你欺負她,你心裡有數。這次你爸要是真出了事,你想過沒有誰能饒的了姚菲?你這是自己在耍公子哥兒的脾性,結果遭殃的永遠是你身邊的人。別人不敢動你,你是含著金湯匙的大少爺,可姚菲是什麼?西北農村寒窗十幾載才奔到城市裡來的鄉下女孩兒,無權無勢無錢財,別人想整死她,你就算三頭六臂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吳津被她說的默不作聲。

原鷺歎了口氣:「我是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好姻緣,但是吳津,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無法逾越。」

就像她一樣,從一出生就從骨子裡帶來的卑微、敏[gǎn],儘管現在的她積極樂觀大方,可是她知道真實的自己很多時候不是這樣的。

半晌,吳津才訕訕地說:「……如果我要定了她呢?」

原鷺挺為他這句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話高興的,但是這其實能不能也算是一種執迷不悟?

「你要定了她?你拿什麼資格說這句話?是你爸給你的房子你爸給你的車你爸給你的工作,還是你爸給你的沒有上限的□□副卡?」

吳津很小聲地反駁:「……統統都是他的,那老子這個人總算是我自己的了吧?」

原鷺笑了一聲:「再幾個月就畢業了,你如果能憑著自己的本事好好工作好好掙錢養活自己再說這話也不遲。你可以折騰,姚菲經不起跟你一起折騰,她爸爸殘疾,媽媽脊柱炎常年不能勞作,弟弟還在念初一,你要知道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和她一起心甘情願分擔這些擔子的男人。而你吳津,一生富貴無憂,總有一天會厭倦她作為弱勢者的卑微一直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