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鷺抱著衣簍走到門邊,肩膀擦到喬正岐衣袖的時候故意暗下撞了一下他,算是對他剛剛那麼禁錮著她的小報復。
喬正岐被她撞了一下,力道雖不足以撼動他分毫,但他卻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把門口的道主動給她讓開了。
原鷺一看袋子裡的十來個紅蛋,笑瞇瞇地說:「這都第三回吃劉阿姨的抱孫紅蛋了,張阿姨前兩天給我打電話還說這幾年光吃你家紅蛋,她家都沒掏出一個半個來,今年的紅蛋幸虧她不在這兒,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吃了。」
劉阿姨啐道:「她就會瞎客氣,喜慶的事也計較這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還是很得意的,眼尾的幾道笑紋從一進門就沒消下去過。
「你們倆這幾天吃得還慣麼?我來的時候買了些菜放冰箱裡了,有些是熟食放久了容易壞,你們這兩天要吃掉才好。」
原鷺看了一眼喬正岐,說:「哥,我先和劉阿姨下去了。」
那一聲「哥」叫的前所未有的親切,充滿了某種「熱情」的問候。
原鷺把話甩在那就頭也不回地抱著衣服下樓了。
劉阿姨把她懷裡的衣簍接了過來,讓她拎著紅蛋,問:「你和你哥這幾天相處的還好麼?別怕你哥,我和你張阿姨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就是太聰明太出色讓人敬著罷了,其餘性子什麼的還是很好接觸的,你要多和他交流。」
原鷺努了努嘴,不置可否。
她現在倒是不怕他這個人了,就是怕他做的那些事兒。
劉阿姨把衣服捧到一樓洗衣房去,原鷺樓梯下到二樓的時候就回自己房間了,從抽屜裡找了個大吉大利字樣的紅包,包了個紅包拿去給劉阿姨。
她下樓的時候劉阿姨已經在洗衣房的台板上洗上襯衫了。
原鷺見她手上都是泡沫水,就把紅包直接塞到她的外套口袋裡,說:「利市紅包,給寶寶的,壓壓驚。」
劉阿姨趕緊把手上的泡沫給甩了甩,將濕手在圍兜上印了印,伸手就探進衣服口袋裡往外拿紅包:「這怎麼行,你自己都還是小孩兒,阿姨不能拿你的。」
這紅包的份量一摸還不輕,劉阿姨就更加推辭了。
原鷺說:「這是我給寶寶的,又不是給您的,我的心意您就替寶寶收著。往年我爸媽在都是他們做主這些,今年他們不在,我也得幫著打點,數目不多就是個心意禮數,您就收下吧。」
劉阿姨為難地看著她:「你這孩子就是仔細,嘴上話不多,卻把事情樣樣都記在心裡,唉,也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原鷺把她推搡給自己的紅包重新摁回她的口袋,抿嘴一笑:「當然是好事兒,看得多記得多,做起事情來才周到。」
劉阿姨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格推辭不了她,就說:「那我就替寶寶收著了,等寶寶滿月酒再請你和阿岐去吃,到時候可不許再破費了,人到就行。」
原鷺點點頭,剛要從洗衣房出去,就聽劉阿姨在背後小聲嘀咕:「怪了,阿岐這幾件襯衫上的汙漬怎麼看著像是血印子?」
原鷺的臉不覺一燙,趕緊加快了腳步從洗衣房走了出去。
喬正岐年三十晚上受傷的事她對誰也沒提起。本來幾個姑姑就有些不同意他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