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丘壑皺著眉心沒說話,去廁所裡找了一圈沒看見人,回來找原鷺,原鷺把手裡的包交代給鄭丘壑,自己也去了趟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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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頓大堂的洗手間很大,原鷺的隱形胸貼的位置有些汗濕,隱隱快固定不住,就挑了個比較靠裡麵的格子間進去調整。原鷺把禮服裙子後麵的拉鎖拉了一半下來,剛開始要調整胸貼的位置就覺得不太對勁,隔壁間似乎有什麼奇怪的動靜。
似乎是有規律的撞擊聲,原鷺嚇了一跳,緊緊抿著嘴,連呼吸都隻是在鼻子裡遊絲般進出。
仔細聽了幾秒,原鷺的臉突然炸紅了,隔壁格子間裡的喘熄聲交疊錯落,原鷺故意咳嗽了一聲想提醒隔壁的人在公眾場合收斂一點,自己則是加快動作調整好胸衣。誰知她這一咳,隔壁似乎是為了尋求刺激一樣更加肆無忌憚了,撞擊的聲音越來越激烈,直到隔壁傳來一聲女音的悶哼。
原鷺滾燙著臉幾乎是落逃般逃離格子間,一路提著禮服裙擺,一路卡卡地蹬著十二公分的細跟高跟鞋。
鄭丘壑見她回來時氣喘不定,麵紅心跳的,用疑怪的眼神問:「撞見什麼了?跟個沒頭蒼蠅似的。」
原鷺鬆開手,手裡的裙擺應地而散,鋪落在大理石地磚上,稍稍定了神:「還好,沒什麼,採訪繼續麼?」
鄭丘壑讓她先去喝口水:「得了,你趕緊去喝杯水定定,我先去找找老楊,這機器有問題,剛剛關了現在再開轉黑屏了。」
原鷺走到自助酒水邊上,跟托舉著酒水盤的服務員要了杯紅酒壓壓驚。這聽牆角聽得心突突得厲害,剛剛最後的那個女聲原鷺認出來是誰了,要不是怕被她撞著,原鷺也不用逃得這麼慌亂。
那個女人是今晚的主持人白敬惜錯不了,白敬惜的聲線獨特,有一種字正腔圓的正調兒,這是播音員一甲普通話的慣用腔調,光是那一聲帶著點獨特嗓音的悶哼都讓她的身份逃不掉。一個台裡,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往後碰麵的機會大,原鷺可不想今天就把這梁子和白敬惜結下了。
原鷺一連要了三杯紅酒,服務生開始用那種鄙視的眼神對她行注目禮。原鷺覺著每杯都隻有那麼一小口,實在要命,根本解不了渴,就乾脆喝橙汁兒去了。
頂著背後剛剛那個服務生熱辣的注視,原鷺若無其事地去自助餐桌上取了一杯橙汁兒。
「俞維屋來了,趕緊跟上。」鄭丘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原鷺身後,原鷺差點嗆了一口橙汁。
「機器好了?」
「好了,剛剛碰錯了開關。」
原鷺和鄭丘壑穿越人群一路抵達俞維屋的身邊,他正和旁邊的助理說話,遠遠地看見鄭丘壑朝他走來,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鄭記者,又見麵了。」
「俞總客氣,採訪方便開始嗎?」
「走吧,去茶座那邊。」
俞維屋一說去茶座區,他身邊的助理就先行一步去茶座那裡清出了兩個位置。
坐定之後,原鷺手裡捏著事先準備好的採訪稿,象徵性地提了問:「俞先生,今夜的青年圓桌會議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一場政商學術界的盛會,不知您對政府舉辦這樣類型的酒會有什麼別的看法呢?」
無聲,還是無聲。
俞維屋坐在她的對麵一直沒有回答,反而是一直以一種打量的眼光看著她。
「俞先生?」原鷺提醒了他一下。
「耳朵。」俞維屋說。
俞維屋的一隻手摩挲著茶幾上的玻璃杯,另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雙銳利的眼睛有意無意地掃著原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