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來,英俊的臉上佈滿憔悴,眼窩處一片黑青顯然是一夜沒睡,都這麼累了卻還對著她笑:「你想我了嗎?我不在你睡不好嗎?餘思,你搬來和我住吧?這樣我會更愛你。」

餘思這才露出窘迫笑容,強裝鎮定:「你在胡說什麼?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當時也說對我隻有好感,這麼快就變成愛……」說著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她怎麼變得這麼小心眼,真是丟臉。

他笑著搖搖頭,煎好雞蛋裝到盤子裡,正好牛奶也熱了,催促她:「我的真心話你可以考慮一下,時間不早了,你再不快點可就要遲到了。」

她往衛生間走的時候突然被他叫住,他一副認真的口氣,很像是在對妻子交代自己為何晚歸的口氣,卻沒有將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擔心你上班不方便所以我趕回來了,昨天本來想和你說,我忘了櫥櫃裡還有一瓶備用的醬油,走得匆忙,對不起。」

她長髮披散垂落於腰際,歪著頭,麵龐白皙,帶著睡醒後的慵懶與妖媚,笑得極具誘惑力:「沒有關係,我不會為這點小事情斤斤計較。」

***

聶誌洲把餘思送到單位後又急急往醫院趕,不同的是他不是去上班而是去照顧病人。那位病人就是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聶父,他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以前他雖說整日閒在家裡,但是在花錢上從不用愁,日子過得也是自在逍遙。隻是自打他和林美嬌復婚後,老爺子就將他的全部□□凍結,一把年紀的人居然連買菜錢都拿不出來。

昨天他找到醬油後給餘思打電話讓她回來,沒想到她居然沒帶手機,想著反正幾步遠就沒管她,忙活了好一會兒最後一道菜也出鍋,想起她每次吃得香就會不由自主地瞇起眼來,忍不住嘴角勾起笑。

他就收拾了廚房刀具之類的功夫,聽到自己的手機跟催命似的一遍一遍響起來,急急走過去一看來電人是聶父,說真的他心裡還是有些膈應,並不想接,可又想沒必要因為林美嬌而去遷怒他在這個世上所剩不多的親人,卻不想接通後會是林美嬌的聲音。

他的口氣頓時陰沉下來:「你不要想靠他來和我套近乎,如果我爸沒有事情和我說那我先掛了。」

這時林美嬌才哭著開口:「別,你別掛,誌洲你快來,你爸被人給打傷了現在在市醫院。」

他不可置信地輕喃出聲:「怎麼可能?他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怎麼會和人打起來?」

林美嬌這才支支吾吾地說出口:「是我糊塗,非要拉著他去外麵吃飯,卻沒想到會遇到那人,一句話沒說對就鬧了起來。都怪我,是我錯了。你能不能順帶告訴你爺爺一聲?我們連住院費都付不起,你爸還昏迷著,我身上也沒錢,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到給你打電話。」

聶誌洲更是忍不住冷笑,敢情她還想把這事瞞下來?

「要是他有半點閃失,我絕對饒不了你。我真是受夠了你這副嘴臉,你想靠他享受聶家的富貴?我告訴你你死了這份心吧,我就是把錢餵了狗也不會讓一分錢落到你手上。」

林美嬌靈敏地捕捉到其中的深意,激動又欣喜的說:「你是說,你要接替……」

聶誌洲隻覺得她的聲音讓人作嘔,不待她說完就掛斷電話,他沒想把這事告訴爺爺,老人家年紀大了怕他受不住這個打擊,而是撥通了珍姨的電話,這個世界上能夠真心肯照顧他們爺倆,不怕苦累的也隻有珍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