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偷藏的私房錢給沒收了?」

餘太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一邊去,再去買雙鞋子配全套了。」

這時餘思的手機叮叮噹噹的響起來,她一看居然是聶誌洲,嘴角忍不住扯出個弧度:「昨天還說忙得腳不著地……」說著按了通話鍵。

他的聲音裡有幾分急切和隱隱地憤怒:「你剛才遇到她了?」

餘思忍不住攢起眉,當他是來興師問罪的,臉上的笑撐不住冷了下來:「嗯,遇到了,還發生點不愉快。」

誰知聶誌洲歎口氣,一本正經地囑咐她:「下次要是再遇到她你不用理她,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她來過問,知道了嗎?」

餘思反倒有些不解:「你們鬧矛盾了嗎?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聶誌洲輕笑著打斷她:「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芝麻綠豆那麼小的事情,很多事情等我梳理好我再和你細說好嗎?替我和阿姨道個歉,明天我去接你。」

聶誌洲就像陣風似的說了短短幾句話又忙去了,餘太太剛交完款回來見她笑得像隻偷到油的老鼠,從服務員手上接過袋子遞給她:「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餘思喜滋滋地說:「他讓我代他向你道個歉,說往後遇到他嗎也不用在意,聽口氣兩人間的矛盾挺大的。」

餘太太皺了皺眉,也不便多說什麼,總歸是人家的家事,不過這個可能是她親家母的女人看著就不是個好處的。

母女兩人將一身行頭買好,悠悠閒閒地喝著下午茶聊著這些日子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太陽西落時餘太太給餘爸打電話說今天和女兒在外麵吃,讓他去定位子,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餘太太笑得樂不可支:「誰把你當管家了,美得你,頂多算個僕人專門伺候我們母女的。行了,我們就在芍花路甜品店靠窗的位置,你完了過來接我們吧。」

餘思覺得人生最幸福的活法就應該像自家爸媽這樣,雖然偶有吵鬧可是過後兩人又是說說笑笑,感情更加深厚,她早已經習慣了兩人的親暱,也不稀奇,真輪到自己考慮人生大事時,心裡想的是將他們當做榜樣,就想找這麼個人,互相稀罕對方,在歲月長河中快樂輕鬆的走完這遭。隻是真的遇上了,就算她初時有多堅定也不免有些彷徨,她和聶誌洲能不能走到最後。說是隻顧當下就行,可哪能真這般瀟灑,誰不是圖著以後的長長久久。

一家三口愉快地用完晚餐,餘爸發話讓她雙休日回家住,她不能拒絕隻能提著幾個購物袋和兩老回家去了。外麵已經是燈火明亮,生生將這黑幕扯開了道口子,她坐在車裡把玩著手機,餘太太轉過頭:「小聶知道咱家地址嗎?要不明天帶他上來坐坐罷?」

餘爸看到前麵亮起紅燈,穩穩地停下車子,笑著說:「你也別太急了,讓他們多處處,等真到了那一步再見也不遲。」

餘思也這麼想,他們雖然看著感情很好,卻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兩人之間還有些微妙的隔閡,她沒有辦法去解開。所以她回去後把自家地址發給他,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熟悉又舒適的房間實在是讓人太容易犯困了,她才挨著枕頭就睡著了,壓根沒聽到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不停。

*

聶誌洲第二天早上來接餘思的時候,天上窸窸窣窣地飄著小雪,地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這樣的天氣餘思穿著顯得有些單薄,虧得他的車就停在樓下,走不了幾步遠,雪還沒在她肩上站穩腳她已經進入了安全地界。

他穿著得體的西裝西褲,外麵套了件寬大外套,倒不像是個醫生樣了,餘思摩挲著下巴,慢悠悠地說:「我覺得你改行去做大老闆也是不錯的,還別說你這模樣真的挺像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