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愣在那裡半天沒動靜,他搖下車窗探出頭來:「發什麼呆,還不趕緊上車,一會兒後麵的車主就要罵人了。」

餘思心裡不情願,可是現在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快步走過去打開車門坐進去,邊係安全帶邊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家俊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一緊,一夜在外並不影響他的氣度隻是但凡細心些便能看他此時的憔悴,他也在期盼她能看出來,然後能說兩句關心他的話,隻是沒有。因為不在意所以才不去看他,臉色沉了沉:「昨天和朋友出來玩,太晚了就沒回去,你呢?我聽阿加說你家不住在這塊。」

餘思垂下頭,紅暈染上耳垂瀰漫至整個輪廓甚至臉頰,和前男友說這些事有點尷尬不已:「男朋友生病,過來照顧他。」

沈家俊狀似不經意地開口,眼尾揚起,話中聽似談笑卻帶著苦意:「幾年不見你也會照顧人了,我記得我那會兒重感冒頭昏腦漲,你也隻是扔了兩顆感康給我就任我自生自滅了,還是舍友看不下去了把我送到醫院,那個是好的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餘思尷尬地捋了捋頭髮,思緒回到那會兒,她怎麼會不擔心他呢?隻是兩人才吵完架,她拉不下麵子來對他體貼,所以故作凶巴巴的對他,阿加她們都說她得晾他幾天,不然總是他一求和就樂得屁顛屁顛的,不能慣著臭毛病。她當時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沒管他,沒想到他還記在心上。

沈家俊才不管她尷尬不尷尬,想起曾經那些有趣的事心中的苦澀漸漸被甜蜜代替,滔滔不絕的與她分享過往時的心情,像個以至窮途末路的人隻能靠著過往來抓住日漸行遠的人。餘思這一路簡直煎熬,她曾經難過的一切又被他提起來,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也讓她更加堅定與沈家俊分開是她做得最正確的決定。快到單位的時候,她餘思打斷他,雙眼清亮認真,一字一句宛如夏日豆大的雨點辟裏啪啦地砸在他心上,看著唏噓平常卻是痛徹心扉。

「沈家俊,如果你還想我們可以做朋友,那就把以前的事情就此打住可以嗎?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變了包括我,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隻要談起過往就會感動地回去的人。我們從說了分手那刻就已經結束了,你可以放不下,但是請不要來影響我,我男朋友會不高興。」

她突然覺得自己和聶誌洲有些地方很像,他們都是能狠得下心來不回頭的人,未來生活中一切的嶄新開始遠比久久地將自己拴在過往中要精彩。到達目的地後,餘思和沈家俊道過謝就大步離開了,客氣地像是不過是萍水相蓬的普通友人。

餘思知道他停在那裡,那些話對於一個想將彼此關係恢復到最初的人來說太過殘忍。但是事實如此,她也不願意花費太多時間在這種事情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她重新開始的決心。她走得太過瀟灑,可在同事眼裡卻是變了味道,一個個笑得別有深意。

餘思坐在自己位置上收拾東西,剛拿起水杯要去茶水間,卻見王靜扭著腰肢走過來,口中發出嘖嘖地聲音,讓人看著討厭:「誒喲,咱們向來是乖乖女的餘思也學會夜不歸宿了。我剛來的時候看到你從一輛百來萬的大奔上下來,這衣服都沒換,昨天去哪兒度*了?」

餘思最討厭王靜的地方就是她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果然她話音才落,辦公室裡的同事都一窩蜂的湧到跟前來打量她,七嘴八舌的問得她尷尬不已。有些事情一解釋便成了辯解,倒不如隨他們亂想去,她隻要該幹嘛幹嘛就是了,時間一長失了味道也就沒人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