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思,你在發什麼呆?你給我熬得粥是不是快煮幹了?」聶誌洲強打著精神沖還在發愣的餘思喊,他有點氣,這丫頭不是口口聲聲地對他說有好感嗎?怎麼到了正兒八經維護自己地位的時候就不支聲了?
餘思聞言趕忙跑進廚房,鍋裡的粥這會兒熬得粘稠味道正好,她從碗櫃裡拿了個小碗出來倒進去,她不想出去,這樣的氛圍太過尷尬。客廳裡傳來周暖地輕聲啜泣,還有低低地控訴,聶誌洲沒有說一句話,好一會兒她聽到他不耐煩地聲音響起:「周暖,你覺得在我女朋友麵前大談曾經,我會怕你嗎?還是會覺得我會就此回心轉意?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周暖沒想到他會變得像是換了一個人,曾經的溫暖與體貼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場夢,這長夢退的有些快,讓她措手不及。她抹去臉上的淚水,輕聲說:「昨天林阿姨給我打電話了,問我有沒有時間一塊吃飯。你覺得我去赴宴的時候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餘思絕對沒心思聽他們之間的牆角,誰沒有個過去,她覺得聶誌洲是和她一樣隻看眼前和未來的人,隻要他處置妥當,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隻是周暖最後的那句話讓她宛若被雷擊一般:「你覺得林阿姨會答應你和餘小姐在一起嗎?你可以討厭我,但我現在已經不將這些放在心裡了,隻要能日日夜夜看到你,我就甘願了。大概你不知道吧,林氏地產讓我做代言人,是外公的主意。我相信,聶叔叔會和林阿姨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聶誌洲勾起唇角宛然一笑,客氣禮貌恍若對外人一般:「林氏如何運作與我半點關係也沒有,時間太晚,我不便留客,慢走不送。」
周暖自小受眾人喜愛,從沒有這樣下不來台過,她知道今天要不是餘思在,她壓根連門都進不了。這座房子裡如果沒有另一個女人在,她可以使盡各種手段賴在這裡不走,而此時她不行,她要在別人麵前保護好自己的尊嚴,哭泣已經顯露出了她的弱勢。她沒有多說,轉身就要走,可是聶誌洲卻喊住她,在她滿懷希望回頭的時候,他將粥重新倒回去擰好蓋子,不鹹不淡地說:「多謝你的好心,但是我的身體往後會有我的女朋友照顧,再見。」
直到周暖離開,餘思才端著那碗看著沒什麼味道的白米粥走到他身邊,小聲問:「你這樣對人家會不會太狠了?」
聶誌洲現在清醒多了,喝了藥覺得渾身輕了不少,接過她手中的粥,拿著勺子小口小口喝著,聽她這話,斜眼看她,攢起眉說:「你的心這麼軟,我要不要追出去告訴她我願意和她重修舊好,你想我這麼做嗎?」
餘思衝著他扯了扯嘴角,沒好氣地說:「你想都不要想。正好我打包的菜裡有些開胃小菜,都是老闆自家醃製的,你就著吃,光吃白米粥,吃不下去吧?」她給他拿出來打開,才復又鑽進廚房熱自己的飯菜了。她忙了一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沒那講究,熱度能入口就端出去和他一塊吃了。雖說加熱過,但是飯菜賣相還是很不錯的,聶誌洲的視線不住地往過瞟,幽怨地就差出聲控訴了。
聶誌洲第一次覺得看著長相喜人的女朋友吃飯感覺不要太幸福,她顯然是餓極了,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東西,讓他這個看客都覺得饞的很,終是忍不住將筷子伸向那道醋溜土豆絲,才剛碰到菜絲就見她看過來,一副不贊同的眼神。
「這些太沒味了,又沒規定生病的人連土豆絲都不能吃。別看我了,快吃飯吧,橫豎我臉上也長不出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