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而水花四濺,身後紅色落日暈染了整片河水更顯奔騰氣勢。就她這個門外漢都看得熱血沸騰,可見該是名家之作。
他將茶放在茶幾上,又拿了些可以墊補的食物過來:「先吃點壓壓飢餓,我做飯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吃。」
餘思雖然有些拘束卻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坐下來,誇讚道:「那幅畫畫得真好。」
聶誌洲抬頭看了一眼,既而收回視線,雙眸閃耀如星直直地看進她如清潭般澄澈的眼睛裡,笑道:「我奶奶的手筆,是我十五歲生日那年她臨摹了名家大作而後送給我的禮物。」
她看他笑得眉眼彎彎,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看得出他對這副畫的濃濃喜愛。也許是因為她昨天晚上吃了泡麵,不吃早餐也不覺得餓,麵包雖然味道不錯,她吃了一片便停了手,不時看他在廚房忙碌,或者看茶杯中茶葉慢慢舒展落到杯底,更多時候是看電視裡的節目略有幾分無趣。
她不想做客人,終於忍不住向他走過去,擼起袖子露出半截雪白瑩亮的小臂,略有幾分霸道地接過他手中的生菜,笑盈盈地:「我來就成,廚藝不過關,但我打下手可是好手,連我爸都誇過我的。」
他像是發現什麼,拿過手機翻到前些日子她發過來的那張豐盛大餐圖,皺著眉頭說:「看來我是嘗不到這上麵的手藝了。」
她又羞又窘,當時不過是想顯擺下午飯的美味,他八成誤以為那是她的傑作,抿了抿嘴唇:「那是我爸做的,有機會我帶你去我家嘗。你看擺在最後麵的那道有有些糊的菜,那是我炒的。」
他突然對她露出如撥開烏雲見日光般刺眼的笑容:「你將自己的不足暴露的太早了,不怕我就此退貨?」
餘思將洗好地菜遞到他麵前,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笑得亦是燦爛無比:「為時晚矣。」
聶誌洲做了她最喜愛的火鍋,像專業的廚子一樣自製底料,辣而香,隻是那味道有些過嗆,開著油煙機和窗戶,還是讓人受不了。餘思邊咳邊看著他拿白毛巾捂著鼻子的滑稽樣,眼眶微熱,做菜猶如對一個人的感情,因為喜歡和愛所以不怕麻煩,將自己的心意全部投放在菜中。這份珍視的心情,她一瞬間便明瞭。
待炒好,她在一邊問他:「怎麼不在超市買現成的調料,哪用遭這份罪?」
他隻是淺笑,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是聶氏獨有的味道,不是包裝袋所能比的。快去準備碗筷,再過一會兒就能動筷子了。」
她嘴角噙著笑,樂顛顛地將備好地菜盤端到桌子上,還沾著水意的新鮮蔬菜和切得薄薄的肉片,剛擺放好碗筷,他端了紅辣辣的湯鍋過來,看著頓覺口中生津。
兩人相對而坐,看著蔬菜肉類隨著滾滾濃湯翻滾,從生到熟的轉變,用筷子夾起來時沾染紅色湯汁,在芝麻醬中蘸了蘸入口鮮香無比,很快腹中的饞蟲叫囂著要更多的食物。
灼灼白霧中,她看到他吃得很慢,麵上並沒有一點不適,但她知道他是吃不慣辣的,如今這也算是有幾分捨命陪君子的味道了。她倒了杯提前備好的涼開水遞到他手邊,有些抱歉地說:「對不起啊,光顧著我的口味了。」
他接過來一口飲盡:「我隻是很少和辣打交道而已,現在我們彼此還有點陌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會成為朋友。」
在她麵前坦然承認自己不擅長的事,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大方。
☆、第16章 P16
期間聶誌洲接了個電話,許是來電之人不被他喜歡,過了許久他才接通。餘思辣得嘴都麻了,牙齒輕咬下唇看了他一眼,低頭扒拉著碗裡的金針菇,她雖喜歡火鍋胃口卻小,沒吃多少肚子已經被塞滿了,桌子上很多菜都沒有動,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