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真是來了個大家夥啊。”白羽叼著煙,看著一個人能舉起8袋子水泥的新員工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可不,聽說他能有2米高呢,真是壯如犛牛啊,老板對他可滿意了。”
白羽猛吸口煙說道:“他把我們的活幹了,我們還幹什麼,真是斷人財路啊,不行,不能讓他在這裏長幹下去。”
魏鑫是3個月前來到這家水泥廠的,他人高馬大,吃得多幹的活更多,一人能頂四五個人,為此老板都考慮開始裁員了,老板是個油膩的中年人,總是笑眯眯的拍著魏鑫的手臂說,年輕人好好幹,明年就升你的職,魏鑫聽完後總是憨厚一笑,幹活更賣力了,他不知道的是老板跟每個員工都說過類似的話。
“嘿,大個子。”白羽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攆滅,滿臉堆笑的走過去跟魏鑫打招呼,“下班一起喝酒啊。”
魏鑫馱著水泥毫不費力的轉身:“行,我請客。”
“別別別,我作為老員工理應先請你,下次你請。”
“行。”魏鑫笑笑又去搬水泥了。
下班後天微微暗下來,魏鑫和白羽還有白羽的鐵哥們二子三個人坐在大排檔吃烤串喝啤酒,幾巡酒過後三人微醺,話匣子也被打開了。
白羽先說道:“兄弟,你這身腱子肉不去打籃球真是浪費了,有的是好去處幹嘛非得窩在這個沒什麼前途的小工廠啊,我要是你早不幹了,我就是沒有你這體格子啊。”
魏鑫喝的臉色泛紅:“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就體力好點,動腦子的又幹不了,在這兒無非就是混口飯吃唄。”
二子這時插嘴道:“兄弟,看你實在,我才告訴你,老板總說要給你加薪升職的,那都是唬人,你看他什麼時候管過大家夥幾點下班,幹不完整夜都不讓睡覺,典型的吸血鬼。”
本來魏鑫對老板又是敬佩又是尊重的,可是讓白羽和二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攛掇下,竟也開始出言不遜,他沒注意到的是白羽的手機默默開啟了錄音模式-------
第二天魏鑫被老板叫入辦公室,雖然辦公室隔音很好,但是大家還是能透過玻璃看見怒發衝冠的老板把桌上的報紙摔在魏鑫臉上,而傻大個魏鑫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動不動的挨罵。
白羽吸口煙對周圍看熱鬧的工人說:“這家夥膽子真大,據說背後狠狠的把老板罵了一頓,這不挨槍子兒了吧。”
二子湊過來和白羽對視一眼然後捂嘴笑著。
午飯的時候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魏鑫才從老板辦公室出來,他的臉憋得通紅,比喝酒還要紅,他叫住了正要去吃飯的白羽。
“是不是你跟老板告的狀?”
白羽回過頭戲謔的的說:“怎麼,傻大個,自己在老板那裏挨了罵就要找出氣筒是吧,你來呀,你來呀。”
“你-------”笨嘴拙舌的魏鑫被氣的說不出話,心裏的委屈全卡在喉嚨裏。
白羽對其他打飯去的員工喊道:“大家快來看呐,這個傻大個要找我出氣,欺負人呢!”
“幹什麼欺負人?!”
“你這種人快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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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衝魏鑫叫囂著,魏鑫的臉更紅了,他攥緊了拳頭,閉緊嘴唇,轉身離開了,從那天起魏鑫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吃飯的時候也隻是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角落裏,連打飯的阿姨都不願意多給他一些飯菜,他每天隻吃半飽。
這天下班,魏鑫行屍走肉般的往家走,快到家門口時從旁邊的一個胡同傳出了嬰兒的哭泣聲。魏鑫循著聲音找過去,隻見一個小包被裏裹著一個白乎乎的小肉球似的娃娃。魏鑫把孩子抱起來四處看了看,見沒人認領,隻好將嬰兒先帶回了住處。
破舊的小屋子裏,嬰兒哭個不停,直到魏鑫用稀粥喂給他喝時才安靜下來。吃飽了的嬰兒沉沉的睡了,魏鑫看見嬰兒嫩嫩的小臉蛋心裏很喜歡。
“小娃娃,你是杭州人啊,你的父母在哪裏呢?”魏鑫自言自語的說,“明天我帶你去警察局好不好?”
當當當有人敲門。
“誰呀?”這麼晚了有人敲門,魏鑫覺得奇怪。
“是我,房東。”門外傳來房東大姨的聲音。
魏鑫這才起身準備開門:“哦,這就開門。”
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兩把槍指向魏鑫的腦門,魏鑫被嚇了一跳,警察其實也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