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在後門堵了個正著。

蘇妙和趙謹搬去了新買的宅子,距離蘇家不過一條街的距離。

回趙家取東西時,她在趙謹的書房裏莫名其妙地翻出了一個小木盒子。

她好奇地打開,裏頭是一枚帶著細碎珠子的雀尾步搖。

輕輕一晃,珠子就四處亂竄,還挺好看的。

她繞去了外屋,趙謹正在整理自己書籍案卷,她故意將那盒子在趙謹麵前晃了晃,“這是要送給我的?”

趙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否認得有些明顯。

她心裏瞬間就警鈴大作,難道是給哪個小妖精的?

趙謹見她還是一副詫異的樣子,無奈地打開了盒子,“你仔細看看。”

“咦,小姐,這不是你之前丟了的步搖嗎,怎麼在這盒子裏?”流夏正在收拾東西,突然看到了蘇妙手裏的東西。

啊?

蘇妙臉不紅氣不喘,絲毫不因自己沒認出來而感到羞愧,而是頓時似笑非笑地看向趙謹,原來是我的啊。

這步搖,得是許久之前就丟了吧。

蘇妙撲棱撲棱地湊到了趙謹的麵前,按住他的手,止住他的動作,眼裏閃著細碎的光,“原來,你在那時候,就已經喜歡我了啊……”

趙謹卻是突然垂下頭,微涼的筆尖在她頸邊輕輕地蹭了蹭,“不,遠在那之前。”

啊,還要往前?蘇妙迷迷瞪瞪地想了好一會兒,她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渾然已經忘記了,要不是趙謹醉酒表了個白,她還壓根不知道這事兒。

她再次繞了過去,拽住趙謹的手,“什麼時候?”

趙謹卻是不肯說了,撥開她的手,讓她自己想。

嘿,想就想。

……

兩人沒收拾一會兒,餘氏突然來了,匆匆忙忙的,進門第一句話就事求他們救救趙玄文。

趙謹隻是說,“若是無錯,沐王爺自然會放了他。”

餘氏頓時大喊冤枉,“買凶殺人都是那李暮煙的主意,玄文……他沒有辦法啊!”頓了頓,緊緊拽住趙謹的袖子,“謹兒,母親自認對你關心備至,你就幫幫我,救救你弟弟吧。”

聲音淒婉,令人觸動。

然而,下一瞬,趙謹卻是極其嫌棄地一把甩開了她,“你以為,你三番四次害我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餘氏的臉色驀然變了。

“在府中你不敢下手,每次我一出門,定然會遇上襲擊。也虧得你,屢屢不得手,卻還是不死心。”

餘氏倉皇地看著男子臉上的鄙夷之色,“你都知道,為何……為何……”

“為何不告發是麼?”趙謹輕笑,滿臉涼薄,“一是因為祖母已經離京,趙進又向著你們母子,告發也沒用;二是若是我告發了,你還怎麼繼續給南源當鋪送銀兩?”

餘氏瞳孔遽縮,她驚恐地看向麵前的男子,“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南源當鋪背後的人,是我。這些年,你雇殺手的銀子,全都送到了我這。”

……

趙謹離開前,還去見了趙進。

蘇妙沒有進去,安靜地坐在外頭等他。

她知道,有些事情,他得親自問清楚,才會放下。

隨著趙玄文的入獄,趙進像是突然間老了十歲,坐在案前,像是等著他來。

趙謹坐在桌前,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我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趙進想了想,像是陷入了回憶,“你母親是個很溫柔的女子,樣貌溫婉,我們自小便相識,你祖父祖母也都很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