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花點綴在最上麵一層的液體上:“皎皎,做我們這一行的,從來都是要拿最惡毒的心思去揣摩人性的——我不認為這是一場正常的婚姻。”

陳皎皎沒有說話。

許林煙是暴脾氣的,她嘴角還帶著巧克力漬,立刻想要拉起袖子去幹架:“什麼玩意?我為什麼沒聽懂?”

陳皎皎歎口氣,把閨蜜按住,抽了紙巾給她擦了嘴角:“意思就是這很有可能是一場協議結婚——江祁澤和白昭菲彼此借勢,坐穩繼承人的位子。”

陳皎皎抬起眼皮:“——順便,可以向法庭提出,更好的撫養條件。”

一對有撫養能力的正常夫妻,比陳皎皎這樣一個自己本身就是單親媽媽的身份要有優勢得多。

顧雲起曲著那雙修長的、骨節分明的、用來敲擊鍵盤操縱敵人生死的那雙手,一下一下的敲擊桌麵,然後冷笑:“陳皎皎,都說了讓你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那小子根本純粹就是來惡心你的。”

陳皎皎平靜地抬頭,然後陳述道:“我知道。”

她看向顧荷靜女士:“我當然知道江家有多讓我惡心,這也是我必須打贏這場官司的原因。”

“所以,拜托您了。”

顧荷靜女士仔細地打量對麵的女孩,她比她上一次看到的她變得更加溫暖又堅定,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愛和自信。

她微微勾起唇,示意女孩不用這麼緊張:“放心,這個案子說到底中心目標不在你和江祁澤,在江家老爺子和你外公,所以不是什麼大問題,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隻是防人之心必須要有,江家人是商人,自古商人多狡詐又沒良心,所以皎皎,多個心眼。”

……

顧荷靜女士所言不虛,此時的路菀正在星河大發雷霆,沈淩軒和陳少季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她發飆,陳少季的經紀人和助理都在旁邊一言不發。

路菀氣到想摔桌:“什麼東西?興睿的臉呢?嗯?當年的造謠滿城風雨,現在還敢給我舊事重提?沈淩軒,把法務部的人給我叫來,我要告他們!”

沈淩軒用平板掃了一眼新聞,大概都是一些關於陳少季當年的吸毒醜聞的通稿,隻是在後麵提及了江陳兩家即將到來的撫養權官司,連帶著把陳皎皎和陳少季的關係扒了個底朝天。

帶著豪門秘辛的故事,總是最能吸引觀眾的目光,尤其是其中的一個主角還是陳少季的情況下。

沈淩軒拍了拍陳少季,陳少季很平靜,他抬起頭,淡然地對路菀說道:“我沒有什麼,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怎麼栽贓都沒有用。”

他站起身,對經紀人和助理說:“我相信星河的公關能力,也相信清者自清,給你們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這種程度的抹黑我還不會放在心上,我還要接我家的小朋友們放學,先走了。”

路菀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想了想又叫住他:“停一周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別隨便出門,保護好皎皎和小朋友們。”

陳少季點點頭,禮貌地對沈淩軒也致了謝,然後帶著助理離開了路菀的辦公室。

看著他出去的背影,路菀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白開水好好冷靜了一下。

沈淩軒有些無奈地看著暴躁的妹妹:“你怎麼火氣那麼大?”

路菀冷笑一聲:“能不大嗎?好好地抹黑通稿非要扯上皎皎和陳家——興睿那幫人還真是執著,和皎皎死磕到底的意思?”

沈淩軒放下手裏的平板,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沉思過後開口道:“趙家在北京勢足,不僅僅是在北京,憑著趙承勳和趙正鬆的身份,走到哪裏都是要被禮讓三分的——更不用說趙景成那小子雖然混,但確確實實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