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同伴。”

金語塞,有些氣悶,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怒視相向。

“為什麼要來襲擊祭祀?”巴雷沉聲問道。今天福樂沒有回去也是和大家商量過的,想看看能不能把背叛者引出來。按照喬和族長的推測,黑狼一族對於能夠治療傷病的祭祀很感興趣,背叛者也許會有所行動,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哈蘭竟然想要殺死福樂。

“因為我討厭他啊。”哈蘭冷笑道,尖銳而又帶著恨意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所有的人,你們...我全都討厭!”

“哈蘭,部落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麼?!”巴雷族長聽了哈蘭的話也忍不住動怒了:“討厭所有人?難道所有人都對不起你麼!”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見過他。”福樂看了半天,忽然站起來拽拽喬的衣角小聲道。

雖然這人已經被製住了,不過福樂還是有點膽戰心驚,這人太凶悍了,一副跟自己有殺父奪妻之仇的樣子,讓福樂不太敢靠近。

喬把哈蘭順手扔給勞特,轉頭看他:“嗯?”

“你還記得上次你幫我去割草做掃帚,我跟你說過的事情嗎?”福樂問道。

喬一愣,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點頭:“是說...你碰見的那兩個人?”

“嗯。”福樂道:“碰到的那個獸人不是喜歡哈倫麼,還在大會的時候向沃夫挑戰了。”

“那天我遇見的那個雌性,就是這個人。”福樂指了指哈蘭道。去找做掃帚的材料的時候,福樂碰巧聽到了雌性向獸人表麵心意的話。可後來福樂才知道那獸人對哈倫情有獨鍾,當時被拒絕的雌性,就是眼前這一位。

“那關小樂什麼事?”這下輪到哈倫納悶了,要恨也該是恨自己吧?為什麼現在反而對福樂這麼討厭?

“為什麼你要出現!”哈蘭死死地盯著福樂:“如果沒有你的話,他們就不用被救回來了...他們不該被救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他們能得救!為什麼我的父親們就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地死去!”哈蘭歇斯底裏地吼著,目眥欲裂,眼淚無意識地從眼眶中流出,他卻像是沒有感覺。

“哈蘭的達父和摩父都不在了。”金小聲對福樂解釋:“在你來之前沒多久,都生病死去了。”

福樂怔了怔,有點明白哈蘭的意思了。

大概是怨恨自己沒有早點過來救回他的父親們吧...偏偏許多人都能得救,可自己的父親們卻隻能無助地死去...福樂沉默,這種事...似乎在哪裏都存在著。

“這和阿樂沒關係。”喬緊了緊放在福樂腰間的手,冷冷道。

福樂不語,他不理解哈蘭的想法,但是設身處地想一想,會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要去承受哈蘭的怒火和怨恨,福樂自認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

“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護著你?!為什麼你們就都能過得這麼開心?”哈蘭大聲吼著,周圍的人都默默看著他不說話。

“為什麼你們都有人喜歡,而我卻總是一個人!為什麼連我唯一喜歡的人也要搶走!你們都該死!”

巴雷搖頭歎息,哈蘭的父親們去世之後,部落一直沒有忘記他,每一個獸人都會輪流著上交一小部分的獵物,這並不會影響到他們自己的生活,而且每人負責一天,也要很久才會輪到一次。然後由部落把這些肉配給不能捕獵的獸人和沒有家人和伴侶的雌性。因為是夥伴,所以大家從來沒有想過拋棄他們。

但是,巴雷族長隻能盡力做到照顧好每一個族人,卻無法控製和左右他們內心的想法。

因為自己的不幸,怨恨幸運的人,怨恨給帶來了幸運的人,以至於漸漸對整個部落都變得憎恨...踏上了錯誤的道路,再也沒有回頭。

“可惜那些藥沒能殺死你們呢。”哈蘭輕輕笑了:“看來是神明也拋棄我了呢。”

福樂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哈蘭嘴角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秒,嘴角流出鮮紅的血,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

福樂呆住了,回過神來立刻跑過去去掰哈蘭的下巴,可怎麼也掰不開。血越來越多,把他的手也染成了紅色。

勞特也立刻鬆開了哈蘭,幫忙硬掰開了他的下巴,福樂慌忙翻出了自己的銀針來搶救,可是血卻一直止不住....

“......”良久,福樂頹敗地垂下了手,低頭低聲道:“不行了。”脈搏,都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