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月娘看了不忍心,拉了片雲絮將自己的眼遮篆…而外頭的梆子聲緩緩地敲成了五更天。
金色晨光打斜照進城裏,城裏的人開始進行一天的活路。
趴在桌上的丫頭伸伸俄腰,好不容易張開的眼睛看見的卻是衣衫不整、以白綾懸在梁柱上微微晃搖的小姐,驚嚇駭然的丫頭馬上放聲大喊,淒厲叫聲驚醒了陳家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火速衝人的陳家小廝見到的是站在桌上努力要將小姐從白綾上解下的丫頭,但渾身虛軟的她怎麼樣都無法達成,他連忙跳上桌子幫她把小姐抱下。救人如救火,是絕不能拖拖拉拉地,早些兒放下來,小姐也就多一分活命的機會。
還在睡夢中和一大群美女大玩捉迷藏的縣老爺被一大早轟然亂響的鼓聲驚醒,嘴角掛著口涎的他眨巴眨巴他的老花眼,茫然地望著前來喚他的師爺,縣老爺目光渙散像是尚未從美女堆中回神。
“老爺,不好了!陳員外的千金被采花賊給吃了。
清早上吊自殺,不過幸好搶救得早,保住了一條小命。”師爺不慌不忙地陳述。
縣老爺的神智被這消息也給嚇清醒了。
“現在陳員外正在大堂上老淚縱橫地喊冤,盼大人作主,給他陳府一個公道。”
“怎……怎麼這樣……”縣老爺有些六神無主。他在這六年多,從來沒聽說過有采花大盜出沒,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無恥沒人性的賊子!這可是大案子,他該怎麼辦?他張大了嘴無辜地望著天花板……
師父捧來官袍:“大人,員外正等著,快著衣吧。”
縣老爺拉住師爺的袖子:“那韓捕頭呢?”他現下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韓千劍身上。
“捕頭大人已經領著兩名衙役至陳府上堪驗了。大人放心,韓捕頭定能捉到那個歹徒,將他大卸八塊。”
師爺邊說邊幫縣老爺著裝。
走向公堂時,肥肥短短的縣老爺腳步不穩,差點滑了一跤。
陳府繡樓中,韓千劍帶著班頭老林和小呂仔細地檢查陳小姐的閨房,每個小角落也都翻開檢查,務求不遺漏任何證物。
陳小姐腮邊掛著兩行淚痕,呆呆傻傻地坐在桌邊,她的貼身丫環彩杏自責地站在她身後。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睡著了,小姐也不會……
也不會……”
“別哭了,”韓千劍拍拍她的頭。“我想你該是被迷[yào]所惑,所以才不省人事,不是你的錯。”
他有禮地向陳家小姐微微欠身,依例詢問當事人有沒有什麼線索。“陳小姐,你是否記得那歹人有何容易辯認的特征?”
原本毫無反應的陳小姐聽了他的問話後,睜大了紅腫的眼瞳望著他,腦中竄過那歹徒淫笑的臉,一時間駭得她放聲大叫,雙手緊抱自己的軀體。
“不要過來……不要……求求你,放了我……”
彩杏衝上前抱住她家的小姐,淚眼迷蒙地望著韓千劍:“韓捕頭,求求您,別再刺激我家小姐了。”
韓千劍無奈地長歎,看樣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再看看神智瀕臨崩潰的陳家小姐,突然間她發絲上別的一個紅色小鈴引起他的注意,他伸手將那紅色鈴檔拿下。
“飛天鈴鐺——江鈴。“他說出這個名號,惹來老林和小呂的側目。“他不是該待在揚州的監牢中,怎麼會來這兒?蜀地怎會是他想來的地方啊?”
老林拉拉他的袖子,韓千劍知道他們的疑問,才娓娓道來。
“這飛天鈴鐺是揚州地方一個惡名昭彰的淫賊,凡是他犯下的案子他皆留下一個紅色的小鈴鐺別在受害姑娘的鬃上。不過,他在半年前被皇上禦前的三品帶刀侍衛給逮住,關在牢裏頭,怎麼會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