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媛媛也不敢相信地盯著她,蘇惟惟穿了件淺玫紅色的皮草馬甲,下`身是一條短裙,腿上蹬著一雙過膝的包腿長靴,明明是隆冬,別人都渾身包裹著大棉襖,可她卻穿著這麼顯身材的衣服,長靴襯得她雙腿修長,臀部挺翹,凹凸有致的身材壓根不像是有孩子的女人,風情之餘還有種莫名的少女感。這種感覺蘇媛媛見過,以前她在葉家時,大院子裏的女人因為沒有生活壓力,不需要做繁重的工作,不需要起早貪黑為生活奔波,不需要受風吹日曬,她們的日常就是看書寫作,養花看電影,偶爾養幾條狗打發時間,孩子有專門的人帶,男人為她們賺錢為她們遮風擋雨,不需要拋頭露麵,她們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樣的人臉上都會有這種神態,那是生活狀態好的人才有的。
反觀她……
蘇媛媛下意識摸向自己臃腫的臉,當初她以為剩下孩子張誌就會回頭,可她沒想到張誌是鐵了心不認她,她生完孩子後身材臃腫又帶了個孩子,哪怕工作不錯,也沒人會要她,至今沒嫁出去,最近人家給她介紹了個鰥夫,據說之所以跟她相親是因為她工作好,原本她以為這個對象不錯了,可如今看到蘇惟惟身邊的賀東霖,她心裏不舒服的厲害,賀東霖高大英俊,一身風衣讓他多了幾分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更重要的是,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落在蘇惟惟身上,就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
比起來她那個經常吃喝嫖賭的男人根本不能看。
這兩年來,她時不時回想起以前在葉家的事,那時候她穿著一千多一件的衣服,買東西隻買貴的,住著洋房,到哪都有車接送,人一旦沒過過好日子也不會有想頭,可過過了再回來,她心裏十分不舒坦,如今的日子再好在她看來也是沒意思的很,再加上她一個人帶孩子實在辛苦,每天熬夜,這才兩年就蒼老了十幾歲。
蘇媛媛低頭,心裏生出一股恨意,蘇惟惟到底哪來的福氣,憑什麼有這樣的好運?憑什麼就是葉家千金,憑什麼就能嫁給賀東霖這麼好的男人,憑什麼梁家那些兄弟姐妹都把她老母親一樣供著,她還拍了廣告,她還上了報紙,她還被梁明中當成演唱會神秘嘉賓,她憑什麼!
蘇媛媛心裏很不舒服,當即低下頭斂住眼裏的情緒,孩子又哭著鬧,蘇媛媛猛地一巴掌打在孩子的臉上,泄憤般罵:“你算什麼東西!都怪你!都怪你!”
蘇惟惟挑眉,當晚就寫了一封信。
次日,去學校培訓的蘇媛媛忽然察覺到所有老師都在看著她。
“她真做了那種事?”
“不會吧?”
“太可怕了,不僅頂替人家的學籍,還頂替人家的身份,這還是人嗎?難怪她有了孩子,原來是這樣。”
“我說她對象怎麼不要她了呢,原來身份是假的,還想騙婚。”
“她媽媽竟然是人販子,這也太可怕了,誰知道她會不會跟她媽一樣。”
“虧我以前讓她和我閨女在一起,想想都可怕,萬一我們鬧矛盾,她生氣把我閨女拐走怎麼辦?”
蘇媛媛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校長把她喊進了辦公室,並告訴了她教育局對她的處理決定,“你做的事情很惡劣,教育局連夜開會做出開除你的決定。”
蘇媛媛頓時慌了,她連忙拉住校長的手,“校長,你不能這麼對我!”
校長歎氣,“我們調查過,當初高考的人確實是蘇惟惟,人證物證都在,你有什麼好抵賴的?再說,這是上頭下的決定,我也無能為力,蘇老師,做事先做人,以後不管你在哪個行業,都請你記住,品行不端,做什麼都不可能成功的。”
蘇媛媛渾身發抖,她慌忙拉著校長,“可是雖然我頂替了她的學籍,學校卻是我自己考上的,轉正也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你們憑什麼說開除就開除?”
校長見她滿臉憤恨,不知悔改,不禁搖頭道:“你這是惡意頂替別人的學籍,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可能改變別人的一生?被你頂替的人還是你曾經的姐姐,你說說看,你連自己親姐姐都能坑,我們怎麼放心讓你在學校裏教孩子?”
蘇媛媛如雷轟頂,頹然地坐在地上,哭得滿臉是淚,孫紅英被抓進去坐牢後,家裏的錢都在蘇有才手裏,原本蘇媛媛以為他們父女倆至少可以相依為命,可她萬萬沒想到,蘇有才回來就娶了別的女人,錢也都給了那個女人,孫紅英留給她的錢她一分都沒拿到,原本好好的家現在變成這樣,而她也在頂替了蘇惟惟之後,人生處處不順遂,就好像所有的好運都被透支了一般,她這一生算是徹底完了。
——
這些事蘇惟惟當然不知道,她已經坐上了回省城的車上,今年家裏人難得團圓,賀東霖拿了相機回來準備拍一張全家福,所有人都站在別墅門口,笑著看鏡頭。
蘇惟惟伸出後世拍照的必備姿勢剪刀手,笑道:“大家跟我一起喊茄子,來,我倒計時!”
哢嚓一聲,相機定格下這一年的他們,蘇惟惟要求賀東霖在照片上加上年月日,總覺得這樣更有紀念性。對於賀太太,賀總一向是有求必應的,當即讓人拿去加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