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剛一睜開眼就覺得渾身上下涼的刺骨,腦子就如同被車撞了一樣,撕裂一般的疼痛,胃裏就更不用說了,吞刀子都沒這麼痛。
我接連抽了幾口涼氣,這才勉強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倒在廁所裏,身邊全是自己吐出來的汙穢之物,臭的要死,我強忍著再次吐出來的惡心,撐著牆壁站了起來,先是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後又把廁所給洗了一遍,這才開始洗澡,衝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汙穢之物。
嫂子估計還沒清醒過來,否則看到如此狼藉的洗手間,必定會出手將我扇醒,大罵一通,雖說我昨晚將她救了回來,可我並不會天真的認為她會對我印象有半點改觀,因為她沒那麼好心!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還在蒙頭大睡,而時間也隻是早上八點左右,我本想回床上躺一下,畢竟在廁所躺了一晚上,實在是難受的要死,而且我似乎還因為受涼而發了高燒,睡一覺總會好一點。
可臥室的門卻開了,嫂子頂著一頭蓬鬆的長發,穿著昨晚的工作製服,但卻衣衫不整,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裏狂跳不止。
她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更沒有提起昨晚的事情,繞開我徑直就走進了洗手間,然後就聽到脫衣服的聲音以及傾瀉而下的水聲,我頭疼的要死,便準備回屋,嫂子卻在浴室之中喊道:“喂,給我把衣櫃裏的那一套內衣給我拿來。”
我揉了揉疼痛的腦袋,有些無奈,但也隻能照辦,進臥室衣櫃給她,然後將內衣遞給開了一點門縫伸出來的嫂子手中。
我不敢多待,怕嫂子出來會有所發現,便又給了她一些把柄,我連忙就躲進了自己的臥室,鑽進了被窩,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我還以為中午嫂子會叫醒我去做飯燒菜,便留了點心思,可一直到了晚上,都沒人來吵我,讓我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就連高燒都退了許多,胃裏也不再翻江倒海,總之昨晚喝酒的後遺症算是退了大半。
我翻身從床上起來,開門一看,發現客廳黑漆漆的,嫂子居然沒在家,我也沒多想,便先洗漱了一番,開始自己下麵條吃。
整整餓了一天的我,一大碗麵條幾乎是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一般的解決掉,剛打了個飽嗝,便看到房門被打開,嫂子和那個我廠裏的經理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我看到經理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心裏很不爽,但他卻毫不見外,對我打了個招呼,親切的喊我一聲小東。
我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算是回了一下,嫂子問我吃了沒,我點了點頭,說剛吃過,她笑了一下,然後就進了臥室,估計是換衣服,經理便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掏出了一包廣東人最愛的經典紅雙喜,還遞給了我一根,我笑著拒絕,說不會抽煙,他也沒在意,點上一根便深吸了一口。
“小東,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多虧了你啊!”他看著我,很溫和的笑道。
我沒有沾沾自喜,不冷不淡的說道:“她是我嫂子,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