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憂傷地望著昕悅,低聲重複:“悅兒,你若想留下,他絕對帶不走你;你若真心想離開,我……不攔你!”
水絢瓔緩緩走到昕悅床前,彎下身向她伸出了手,溫柔地望著她:“悅悅,跟我走。這個地方讓你受了太多委屈,以後,我會好好待你。”
昕悅淚流滿麵地望著瓔,又望望曦,心底無限淒涼,無限憂傷。心好疼!為瓔,為曦,為自己!他們三個人,怎麼就走到了這樣一步?無論她怎麼做,都是錯,都會傷。
既然如此,就讓一切按既定軌道運行吧。她,因赤雪而來,亦將,為赤雪而走。
如果赤雪複活了,隻要她與瓔換一部分血,那麼,她與瓔的生命都將得到延長。經曆過生離死別的兩個人,以後,一定會活得很幸福。
如果赤雪複活,那麼她,必將死去。她的死,一定會讓很多人傷心,比如小辰,比如瓔,比如曦。可是,每一個人憂傷都將是暫時的。因為,小辰沒了她,還會有江山;瓔沒了她,還會有赤雪;曦沒了她,還會有穆茹雲。
她若活著,無論選擇了誰,都會讓其他人痛苦。
也許她的離去,才能讓所有的人,得到幸福。
第一次,她感到無比慶幸:幸好,墨曦忘了她。幸好,他忘了她。
所以,即使她走了,墨曦也不會太憂傷。曦的身邊,幸好還有一個穆茹雲。穆茹雲縱使再可恨,可是對曦的愛,卻並不比她少。
昕悅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微笑地望著水絢瓔:“瓔,你走吧。我要留下來。”我還沒有拿到碧血石及絳龍珠,所以,不能離開。
瓔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眸色複雜地望著她,欲言又止:“悅悅,你……”
“我說了,我要留下來。”昕悅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可聽見她說什麼了?水絢瓔,請你離開。”墨曦的嗓音,平靜中有著強抑的激動與欣喜。
水絢瓔悲傷無比地望著她,沒有說話。良久,終是垂下了頭,黯然離去。
空蕩蕩的房間內,墨曦與昕悅遙遙相望,相對無言。
柔和的月光爬了進來,灑下一地淡黃的光暈。
墨曦愣愣地望著她,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昕悅亦安靜地回望墨曦,思緒複雜。在經曆了這麼多風雨後,她悲涼地意識到,此時此刻,她對墨曦的愛依舊大於恨;對他的心疼依舊大於心痛。
穆茹雲所放的春藥開始發生作用。墨曦一步一步向昕悅走近,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他想要她!想法一經出現,便如海水般瞬間漫延至全身。他的全身開始莫名地發燙,他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一個聲音:他必須要她,他要她的全部!
此時此刻,癱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睛,她全身上下所有的一切,都對他構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欲罷不能。欲罷不能。
他走到她的床邊,猛地抱住了她,火熱的唇迫不急待地落下。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可是在碰到她身體的那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全部煙消雲散,赤裸裸的欲望占滿了他全部的心房。他將她平放在床上,用力而霸道地吻她。纖細的眉、清澈的眸、小巧的鼻梁、單薄的唇、性感的鎖骨、豐滿的酥胸……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他的身體越來越燙,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昕悅詫異地望著他,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不知所措。待她回過神來想要用力掙紮時,她的力氣,卻完全無法與墨曦對抗。她用力地拍打他的胸,想要讓他清醒,可是此時的墨曦,卻完全被欲望遮蔽了心神。她的掙紮與反抗,他完全看不見。
良久。
昕悅忽然反問自己:她為什麼要反抗呢?早在一年之前,她就決定要把自己獻給墨曦了。她已經二十四歲,而墨曦,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讓她願意奉獻全部的男人。
眼前的這個人,是墨曦。是她愛的那個墨曦啊!
所以,有什麼不可以呢?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所以,請允許她放縱一次吧。
把最完整的自己,獻給最愛的人,也是一種幸福。
昕悅停止了掙紮。
她抬起頭,張開嘴,羞澀地回吻墨曦。墨曦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深情地望著她,動作越來越溫柔,薄唇微啟,輕聲低喃:“悅兒,我的悅兒,悅兒……”
幽幽夜色裏,淡淡月光下,兩具年輕赤裸的身體,融為一體。
妖冶的嫣紅,在純白的床幃上絢麗綻放。
那一夜,在淡淡的羞澀、淡淡的痛楚、淡淡的甜蜜中,
昕悅流著淚,微笑地看著自己,由一個女孩蛻變為一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