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漸行漸遠(2)(1 / 2)

肮髒黑暗的水牢,腐朽的味道在空氣裏糜爛。

昕悅全身浸泡在渾水中,身上的傷口被髒水泡得發了炎,生活在水中的小蟲,不斷往她身上爬。手掌及背部的傷口,在小蟲放肆的進攻下,越發糜爛,流出粘粘的白色液體。當痛到麻痹時,她反而平靜了。

渾渾噩噩中,牢房的門被推開了。兩個長相凶狠的大漢,將她揪了出去。

布滿刑具的審訊室。

一個監獄長模樣的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在昕悅被押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冷聲道:“把她扔這兒!”

昕悅被猛地一推,無力地癱跪在地上,虛弱地望著這個有著兩撇八字胡須的陌生男人,不說話。

八字胡須居高臨下地望著昕悅,囂張地:“說!你冒充侍女混進藍鷹山莊,有何目的?”

昕悅冷冷地看著他,沉默。

“不說是吧?”八字胡冷聲一笑,眸光掃向站在她身後的兩大漢,厲聲嗬斥:“還愣著幹什麼?用刑!”

兩人立馬會意,從牆上取來一副木製夾棍,迅速套在昕悅的雙手上。昕悅驚恐地掙紮,她慌慌張張地望向八字胡,結結巴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別…別碰…碰我的手!”

八字胡譏諷地一笑,朝向兩大漢使了個眼色,吱呀一聲,兩大漢猛地拉緊了手中的夾棍!

“啊!――”昕悅痛苦而絕望的慘叫聲響蕩在刑房!

鑽心的疼痛自手心傳來,冷汗伴隨著淚水,不斷從麵龐滴落。她鼓起勇氣低下頭,在看見自己手背的那一瞬間,嚇傻了!―――那還是手嗎?在夾棍的猛烈攻擊下,她的雙手已經完全扭曲變形,隻剩下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驚恐而苦澀的淚水,一點一滴往下掉,落在血肉橫飛的手背上,引起一陣陣痙攣。她不敢置信地望著八字胡,憤怒地大吼:“你…你幹……為…為什麼!我…我答應交…交代的!……”

八字胡站起身,同情而可笑地望著她:“娘們,你還不明白嗎?你想交待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莊主有令要廢掉你的雙手,誰叫你今天惹了禍?”他毫不憐惜的揪起昕悅的頭,嘖嘖歎息:“唉,這麼漂亮的臉,就這麼毀了,實在可惜啊。”

莊主有令?莊主有令。莊主有令!

藍鷹山莊,是不是還有另外一個莊主?

昕悅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往後蜷縮!她睜大著血紅的雙眼,驚恐萬狀地看著他,語無倫次:“別…別…毀我的臉,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我倒是不想,可這是莊主的命令。”八字胡猥褻的望著她笑,“莊主說,不但要廢了你的手,毀了你的臉,還特別交待,要讓咱所有兄弟都嚐嚐你的滋味,直到……把你弄死為止。”他轉頭望向那倆麵容猙獰的大漢,“弟兄們,咱換個順序,先幹了這臭娘們,再毀容也不遲。否則對著個醜八怪,倒胃口。”

“好,好!老大說是啥就是啥!”

“那咱現在就把她拖淫室去?”

“嗯,去吧。叫上其他牢房的兄弟!”

“哈哈哈哈,咱兄弟有福同享,要幹一起幹!”

“好好好!哈哈哈!”

眾人的淫笑中,在空氣中飄蕩,久久不散……

腐朽糜爛的淫室中,昕悅被四個大漢緊緊架在石床上,掙紮不得。她的嘴被石棉堵上了,發不出聲音。她瞪大了滿是血絲的雙眼,淚眼汪汪地望著頭頂那十來張猙獰的麵孔,無限恐慌,無限絕望,無限悲涼。

十多雙粗糙的大手,猥褻而淫蕩地在她的身上亂摸。滿含著屈辱與憎恨的血淚,不斷自眼角滑落。身上所有的傷口,經這麼蹂躪,全部都潰爛發了炎,紅得發了黑的液體,流遍了全身……

昕悅絕望地閉上雙眼,生平第一次,她無比希望自己馬上死去。

每一人都說,這是莊主下的命令。可悲的是,藍鷹山莊,隻有一個莊主。那個人,獨一無二。

墨曦,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就真的那麼……恨我?因為我甩了穆茹雲兩個耳光,所以你就要廢掉我的手,毀掉我的臉;因為我曾當街對你脫衣服,所以你就認為我人盡可妻,活該以這種最下賤的方式死去?